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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曼多夫的声音传来,一改方才的温和,变得严肃和冷咧:“我们被人跟踪了。”
刚才还在胡思乱想的卡尔立即警觉起来:“对方多少人?”
“三人三马,对方加速了。”
卡尔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伸手摸向腰间,掏出一把铁制轻弩,平时折叠塞进衣服里,别人无从发现。卡尔又拎起裤褪,竟然绑着一根根短矢,抽出来架在轻弩上。身处险境,卡尔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卡尔又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有挂着一颗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果实”,上面吊着金属拉环,分明是一颗颗简易的手雷。伸手攥住手雷,这是他最后的手段,有手雷在卡尔就感觉心安。对方如果没有能力者,卡尔和曼多夫足以付,如果出现能力者,那这小东西就要派上用场。卡尔不希望自己最后的底牌这么早曝光,但有此时许多事情并非他能决定的。
卡尔将手下移,掏出一把钢制匕首,用牙咬住,一切准备就绪。
曼多夫也从马车的坐垫下方掏出一把钢制轻弩和长刀来,他曾任职军中,是卡尔爷爷手下的先锋之一,和卡尔父亲出生入死打过多场硬仗,手底下沾过不少人命的主。年纪逐渐大了,身体也因伤病变得差了,因此退了伍,无处可去,就被卡尔爷爷收留,一直到现在。
虽然手上的功夫不负当年,实力也还留了五六成,等闲几人不能近身,此时看着危险接近,不仅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心中变得兴奋,似乎找回了几分年轻时热血沸腾的感觉。一双眼睛却冷静的观察周围的局势,这是他多年从军打仗带来的习惯,将感情摘除,无视不必要的感情,才能保证战斗的最后胜利。
这样的习惯令他很快发现情况:“前方左右各有两骑,看样子准备包抄。”
卡尔回答的更简单:“****娘的。”
卡尔打开马车底盘的暗门,又从坐垫下面的箱子里掏出一把铁钉,全部从暗门处倒了下去。
伸头从窗口往后看,过得片刻,一阵人仰马翻的惨叫声。只见前面一骑马腿突然一软,整个向前栽倒,马上的骑手顺势空翻,头先着地。倒下的马翻滚时撞到身边一骑,那马在高速中避让不及,侧翻出去,将马背上的骑手掀飞了出去。两匹马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果,而那两名骑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剩下一骑惊惧中抽出长刀,牵扯着向下马匹拐到马车的右方。马的速度当然比马车要快上不少,很快便追了上来,骑手看到了伸头的卡尔,凶狠的对着亮着手中的长刀:“快停下马车,不然砍死你。”
“撒逼。”卡尔回骂一句,抬起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轻弩,对准了一脸惊愕的骑手,“咻”的一声,箭矢射中骑手的胸口,骑手应声栽倒在地,马匹却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势。
解决掉这人,卡尔掀开门帘,前方的战斗马快停歇,只见曼多夫的长恨上沾满了鲜血,他所站立的马车踏板上倒着一具尸体和一把轻弩,身边也只有一名骑手追砍着,其他两名骑手不见踪影,想来已经魂归天国了。
剩下的一名骑手面色狰狞,在他想来,七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外围堵一老一少那还不是十拿九稳,谁曾想到竟然阴沟里翻了船,老的不说,手中功夫了得,居然还配有轻弩,自己等人尚没有靠近,就被射死一个,害得自己不得不散开躲避箭矢,这样一来队形散了,从一拥而上变成了一个接着一个和老头拼刺刀,反被老头一刀一个宰了俩,只剩下自己。
小的也是他娘的阴狠手辣,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后面跟踪包抄的三人莫名其妙的倒下了,情形也从七打一变成了一打二,这还怎么搞。
这名青年心生退意,临走之前心中又有些犹豫,任务没完成不说,一个照面就死六个,只剩下自己,老大那里不好交待,想到老大平日里的狠厉,青年浑身一个激灵,想着总要建些功,糊弄老大的面子,放过自己一马。
想到这里,青年又生出一股戾气,右手举刀狠狠劈下。曼多夫不闪不劈,自下而上一刀撩起,竟是打着硬拼的主意。
“铛”的一声,两刀碰撞到一起,只见刀光一闪,曼多夫的长刀一掠而过,划过了青年的胸膛,而青年则痛苦的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半截短刀,咚的一声栽倒。
马车停下,卡尔和曼多夫手持着匕首和长刀在袭击者的脖子上做着补刀的工作。两世为人,这还是卡尔第一次杀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们常说的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没有变态般的喜悦,只有如水波般风平浪静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