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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寂寥的宫殿,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每个人都犹如被拍打在泥土中的鲜花草木,悲戚怏怏。
国君坐在那张褶皱的兽皮椅上,那张脸宛如苍老了十岁。久姚冲向他,跪在他的座椅下哭着央道:“国君,我回来晚了!让我去替妺公主吧!”
“阿久……”国君无神的目光慢慢聚焦,看清了来人,颓然笑道:“没用了,夏帝直奔宫殿,要我交出公主。他在看到妺喜的那一刻就惊艳了,当场决定立她为后,甚至免去我有施氏往后所有的赋税纳贡。”
久姚惨笑:“所以,国君是想告诉我,夏帝看中的是妺公主,没有人能将她换回来是吗?”
国君无力的点点头。
久姚爬起身,惨笑:“为什么……”
“阿久,她也是我至爱的女儿。”
“为什么……祈愿神石,为什么……”
“阿久……”国君似哽咽,半晌,道:“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姚呈意在战役中受伤了。”
久姚吓得瞪大了眼睛。
国君道:“姚呈意是在协调战车补给的时候受伤的,忙被送回府了,我抽不出时间去探望他,你快回去看看,也给我报个平安。”
久姚连忙奔出宫去,一路往家奔驰。
爹爹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她相信。
姚府的氛围不比王宫好多少,今日整个有施氏都是这样,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里,被铺天盖地的悲痛折磨得无法呼吸。
姚府的大门敞开,街道的血迹也蜿蜒到这里。久姚冲进去,正厅里没有人,一个端着青铜鉴的女奴掀开帘子经过这里,看见久姚,愣住了,“久公主……”
“我爹爹呢?”久姚冲至她面前。
“大人在、在寝房。”女奴边说边颤抖,忽的一下泪流满面,手里的青铜鉴跌落,“久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啊!”
跌落在地的青铜鉴发出沉闷的响声,鉴中的水全都泼了出来,弥满在地,打湿了久姚的鞋袜。这水凉的刺骨,鲜红的刺眼,对,鲜红的颜色,这是血!是血水!这是谁的血?爹爹、爹爹……久姚拼命的奔向寝房,害怕、怕到极致。
终于,她抵达了寝房的门前,半开的门里传出一阵哭声。久姚跌跌撞撞的冲进去,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娘红肿的眼睛和不断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