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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常向阿不花道:“蒙古与大宋已成敌国,我们大宋子民,岂能受蒙古封号?两位请回,他日疆场相见,再与两位周旋。”这几句话说得十分痛快,殿上群道中不少人大声喝采。阿不花白刃当前,竟无惧色,冷笑道:“各位今日轻举妄动,不识好歹,全真教大好基业,眼见毁于一旦,可惜,可惜。”李志常道:“神州河山都已残破难全,我们区区一个教门又何足道?阁下再不快走,难免有人无礼。”
潇湘子忽地冷冷插口道:“如何无礼,倒要见识,见识!”猛地伸出长臂,左抓一把,右抓一把,随手便将王志坦与宋德方手中长剑都夺了过来。赵志敬立时跃起,双臂使招“白云出岫”护住后心,站在阿不花身旁。潇湘子将左手中长剑交了给他,右手剑唰的一声向李志常刺去。李志常举剑挡架,只觉手臂微微一麻,急运内功相抗,呛啷一响,双剑齐断。潇湘子夺剑、震剑,快速无伦,只一瞬间之事,接着袍袖拂动,双掌齐出,将身边四名全真大弟子的长剑一齐震开。他连使三招,挫败全真教七名高手,殿上数百道人无不骇然,瞧不出这僵尸一般的人竟如此了得。
赵志敬素来瞧不起王志坦、宋德方等人的武功,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两人制得跪在地下抬不起头来,心中如何不怒,这时一剑在手,顺势就向王志坦刺去。这一招“大江东去”乃全真剑法中极凌厉的招数,剑刃破空,嗤嗤作响,直指王志坦小腹。
王志坦向后急避。赵志敬下手毫不容情,立意要取他性命,手臂前送,剑尖又挺进了两尺有余,眼见王志坦这一下大限难逃,殿上众人一时惊得寂无声息,斗然间斜刺里一只袍袖挥出,卷住剑刃向旁一拉,嗤的一声,袍袖割断,就这么顿得一顿,王志坦向后跃开,旁边两柄长剑伸过来架住了赵志敬的剑,瞧那断袖之人时,却是甄志丙。
赵志敬大怒,指着他喝道:“你……你……竟敢如此!”甄志丙道:“赵师兄,你亲口答应了不受蒙古敕封,我才把代掌教之位让你,为何转眼之间,即便出尔反尔?”赵志敬道:“嘿,适才你问我道:‘你要我受蒙古大汗的敕封?’我道:‘不,我决不要你受蒙古大汗的敕封!’我怎么说话不算了?受敕封的是我,可不是你。”甄志丙喃喃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好狡狯!”
这时李志常已从弟子手中接过一柄长剑,大声道:“全真教的好兄弟,咱们仍奉甄真人为代掌教。大家把这姓赵的汉奸擒下了,听由代掌教真人发落。”说着挺剑上前,和赵志敬斗了起来。王志坦、宋德方与其余五名大弟子列成天罡北斗阵法,登时将潇湘子围住。潇湘子武功虽强,但这阵法一经催动,威力非常,他急从袍底取出钢棒招架,但见阵法变幻,七名全真道人左穿右插,虚实互易,不由得眼花缭乱。
那贵官阿不花早退在大殿角落,见情势不对,忙从怀中取出号角,呜都都的吹了起来。两名道人抢上前去,夺下号角,将他反手擒住,但迟了一步,号角声已经传出。
甄志丙知他呼召外援,危难当头,不由得精神大振,叫道:“祁志诚师弟,你看住这蒙古官儿。于道显师兄、王志谨师兄,你们带同三位师兄,快到后山玉虚洞去帮孙师兄守护,以防外敌骚扰五位师长静修。陈志益师弟,你带六个人防守前山;房志起师弟,你带六个人防守左山;刘道宁师弟,你带六人防守右山。”
防守前后左右的,都是丘处机门下他的同门师弟。守护玉虚洞的于道显是刘处玄门下,王志谨是郝大通门下。刘处玄和郝大通都在玉虚洞中静修,于王二人武功均高,为人正直,纵有异心,也决不会危害亲师。甄志丙于片刻之间,便分派得井井有条,各处要地都已有人把守,而且互相呼应救援,便有大批军马到来,一时也难攻打得进。众弟子见他目光如电,指挥若定,发号施令中自有一股威严,竟无人敢予违抗,一一领命而出。
忽听得门外喝骂喧哗,兵刃撞击之声大作,群道正错愕间,墙头一声唿哨,跳进数十个人来。东边是尹克西领头,西边是尼摩星领头,正面是麻光佐领头,所率领的都是蒙汉西域武士中的好手。原来忽必烈猛攻襄阳,连月不下,最后一阵猛攻无效,随即退兵。金轮国师奉忽必烈之命收拾全真教,他先请准忽必烈,呈请蒙古大汗下旨敕封全真派掌教,先行分化教众,再由金轮国师率领大批武林好手伏在终南山周围,若全真教违抗诏命,便以武力压服。
终南山本来守护周密,但一日之中变易代掌教,重阳宫里乱成一团,派在外面守卫的道人都撤了回来参与易立代掌教的大典,因此尹克西、尼摩星等来到重阳宫的宫墙之外,全真教中各人竟未知觉。这时敌人突然现身,甄志丙派遣的各路人手倒有一大半还未离殿。但见前后左右均是外敌,全真教道众虽多,一来大都未携兵刃,二来处在包围之中,挤成一团,四下里要害全落人手,眼见一败涂地之势已成。
那前来宣读敕封的蒙古贵官阿不花本已给祁志诚拿住,这时高声叫道:“全真教的各位道长,快掷下兵器,听由代掌教赵真人发落。”
甄志丙喝道:“赵志敬背祖叛师,投降外敌,身负大罪,已非本教代掌教。”他虽见情势极其不利,仍决意一拚,指挥群道迎敌。但群道大都赤手空拳,斗不多时,已有十余人尸横就地。接着甄志丙、李志常、王志坦、宋德方、祁志诚等一一失手,或兵刃遭夺,或受伤倒地,或给点中穴道,余下众道为尹克西率领的武士逼在大殿一隅,无法反抗。
阿不花官阶甚高,尹克西、潇湘子等均须听他号令。他见已获全胜,向赵志敬道:“赵真人,瞧在你的面上,全真教教众谋叛抗命之事,我可以代为隐瞒,不予启奏。”赵志敬躬身连声道谢,猛地里想起一事,忙向潇湘子低声道:“有件大事尚须前辈相助。我的师父师伯叔等五个在后山静修,他们如得讯赶来,这……这……”潇湘子阴恻恻的道:“赶来便赶来,我给你打发便是。”赵志敬不敢再说,心中颇感不满,一面又暗自担忧:“你别小觑了我师父、师伯,他们当真来此,你有得苦头吃了。但若五位师长打退蒙古武士,我可要性命难保。”
阿不花道:“赵真人,你先奉领大汗陛下的敕封,然后发落为首的叛徒。”赵志敬道:“是!”跪下听旨。甄志丙、李志常等手足遭缚,耳听得阿不花宣读敕封,赵志敬磕头谢恩,大呼万岁,不禁怒火填膺。宋德方坐在李志常的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李师哥,你解开我手上的绑缚,我冲出去禀告师长。”李志常与他背脊靠着背脊,潜运内力,指上使劲,解开了缚在他手腕的牛筋,低声道:“可千万要缓缓禀报,装作若无其事,别让五位师长受惊,以致岔了真气内息……”宋德方缓缓点头。
宣敕已毕,赵志敬站起身来,阿不花和潇湘子等向他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