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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老岳带着冉剑和哈拉两个肌肉男已经到了跟前,人手一个电筒,外带一把喷子,见到我们,明显松了口气,老岳板着脸说:“你们俩跑这干嘛来了?”
大牙拍了拍手,抬头望着天,说:“本来想出来拉耙耙的,估计是羊肉吃多了,便秘!干脆跟老吴赏会儿月,思考思考人生。你们怎么急吼吼的,该不会是雷子来抄偷营了吧?”
他娘的这货真能扯,黑漆麻呼的,哪儿来的月亮!
我见老岳一张门板脸都快绿了,赶紧扔掉烟头,站了起来,说:“您别听他瞎说,这货脑子有点问题,刚还跟我说苏武老爷子来着呢,我说人苏老人家好歹还有根羊毛鞭子可以搂着暖和,咱就在这挨冷风啊!”
老岳脸色一黑,转身就往回走,大牙冲着他背影喊道:“老岳,别走啊,看你这年纪,年轻时候正好是个骚浪的诗人吧?老吴,海子是不是有句话叫目击众生什么的?”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说:“冷死个人,赶紧回吧,你丫要真想在这里缅怀海子,老子可不作陪了!”
回到帐篷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起来了,普拉拍了拍手,率先走回中间那顶大帐去,我们也都跟了进去,满满的站了一屋。
我见陈歪嘴一边颧骨黑紫红肿,估计在哪里摔了个狗啃屎,便笑着说道:“陈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偷看女孩子洗澡,挨揍了吧?”
这里就只有普拉一个女的,闻言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陈歪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老夫怎么会做此等下作之事,实在是夜观天象,见彗星现世,心有戚戚焉,没料到那彗星尾巴掉了一块下来,正砸中老夫脸上,呵呵,倒让吴小哥见笑了!”
一通胡搅蛮缠,原本有些压抑的氛围变得松快了许多,连那两个土夫子也来凑热闹,一时间嘻嘻哈哈的,普拉便拍了拍手,说该干正事了,让我们把手机、手表等等都收了起来,由冉剑放到一个类似冰棍盒子一样的小箱子里,统一保管。
又分发了一些新的设备,对讲机人手一个,像蓝牙耳机一般大小,直接就能戴在耳朵上,还有手环一样的卫星电话,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只给了奚教授、老岳跟普拉自己。
忙乱了一阵之后,普拉就说:“现在出发了,大伙儿都是有经验的,我就不多说,只要记住,凡是带有信号或者卫星频道的东西都尽量保持静默。”
回到帐篷里,抄起自己的大背包,就上了车,这次是跟普拉在一辆车,我问她:“这些帐篷什么的就扔这里了?”
普拉不以为然的说:“太大了携带不方便,自然有人会来收拾的。”
我便不再言语,双手抱胸,搂着个方枕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上了高速,我替换着开了一阵,才知道我们走的是包茂高速,一路往北,绕过包头又一路向东,不做停留,经过********、乌兰察布,终于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到达了张家口地界。
天色薄冥,山间林里全是露珠,一层隐约的雾气缭绕,空气出奇的清新。
下了高速之后,老岳驱车在前方带路,从国道到省道再到山路,走得不算太快,但是却也没做停留。
照普拉昨晚所言,我估计老岳他们头车也不会开导航,应该是事先踏过点了,全凭记忆在绕着,避开偶尔出现的村落,在晨色的掩盖下,窜进一片野地,一直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