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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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之夜, 人流稠密, 钟声哒哒,街景烂漫, 火树银花。

杜宴礼和单引笙混在人群之中, 慢慢向步行街外走去。

夜风还有些冷,但刚才冒了个头的细雨不知怎么的, 又消失无踪,乌云散去, 月亮在天空冒了个头。

周围来来去去,全是牵手搂抱乃至亲吻的情侣。

在他们的包围下,肩并肩向前走的杜宴礼和单引笙都显得有些孤单了。

但杜宴礼认为这个距离刚刚好。

单引笙沉迷得有点深,这个教学合同, 不应该深入到这个地步。

我只是给单引笙展示一份属于我的包养合同, 而不是让单引笙真的在这份合同中吃什么亏。

无论身体上的,或者心理上的。

我应该再拉开一点距离,不再进行其他亲密的碰触。

杜宴礼喝了一口热饮,舌头刚触及咖啡苦涩的味道, 眉头就皱起来了。

忘记杯子里的装的是咖啡了。

他将杯子放在手中转一转,正想找个垃圾桶丢下, 肩膀忽然一重, 走在身旁的单引笙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杜宴礼朝身旁的人看去。

单引笙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周围这么多情侣, 我觉得我们可以亲密一点, 不然显得太不合群了。”

说着, 单引笙欣赏自己的成果。

然后他发现了点不对劲, 自己比杜宴礼稍矮一点,因此这个姿势看上去……就有那么点奇怪。

失策了。

单引笙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将揽着杜宴礼肩膀的手往下挪挪,挪到了杜宴礼的腰间扣好,重新微笑,再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杜宴礼。

刚才的醒悟对他而言就像是上帝特意送给他的跨年指引,让他明白,礼物就在身旁,只等着他动手拆封。

问题来了。

我要怎么拆封这个从天而降的礼物呢?

单引笙陷入了某种程度的苦恼。

来自身旁的手紧扣腰腹,走在身旁的人贴到了他的身上。

杜宴礼站住脚步。

他对单引笙说:“站直了,好好走路。”

单引笙懒懒笑道:“不。”

不,我就不,我就要贴着你走,我就要揽着你走,你能怎么样?

这一回,杜宴礼都不用去看单引笙的表情,就能够感觉到那些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单引笙比过去更进展一步。

他不用脸说话了,改用肢体直接说话。

扣在杜宴礼腰侧的手正轻轻动作,指尖在他的腰眼处一点一点,充满促狭与挑逗。

杜宴礼将单引笙的手拉了下来,并不动声色看了单引笙一眼。

他从对方跃跃欲试的表情上判断出来,只要他一放开,对方就会再将手伸过来,继续揽住他。

杜宴礼不放手了。

他直接握住单引笙的手,拉着人继续向前走。

反正车子就在前方,也没几步路了,他不信都这样了对方还能闹。

一手拿着饮料,一手被杜宴礼牵住,单引笙两只手都不得空闲。

他被杜宴礼带着走了几步,也停歇了几秒钟。

但是他才不甘心这样就结束。

手掌被杜宴礼抓着也没有关系,虽然不能揽着腰前进,但两个人手拉手一起向前也很符合跨年氛围。

单引笙开始挣扎。

他动着手指,试图扣进杜宴礼的指缝,与杜宴礼十指交握。

杜宴礼气定神闲,抓紧了对方的手,将五指之间的所有不安分都镇压下来。他选择这个动作是有理由的。

他可以将对方的手掌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这就像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囚笼,把对方所有的挣扎都给禁锢其中。

三分钟之后,手中的挣扎结束了。

计划奏效。

杜宴礼在心中满意点头。

他刚完头,单引笙的拇指就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蹭,蹭完了,又蹭两下。

杜宴礼:“……”

他不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将单引笙甩开。

算了……

这太给别人看戏了。

而且车子就在前方,也没有两步路了。

前方,步行街到了尽头,人流开始分散,天空中的烟火还在继续,但也成了远处的一抹背景,渐淡渐散。

杜宴礼驱车回家的路上,单引笙坐在空调车中,惬意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的两只手此刻都暖烘烘的,一只是被饮料给暖的,一只是被杜宴礼给暖的。他也终于抽出空来,喝了一口饮料。

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是可可,我不是说要咖啡?”

杜宴礼:“给你的时候拿错了。”

单引笙侧头看了对方一会,替杜宴礼说出正确的答案:“你是看我快感冒了,所以特意给我一杯可可?”

杜宴礼:“……”

单引笙又喝了一口,突然笑起来:“杜宴礼,之前我觉得你包养人不翻车正常,但现在我又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他摇摇手中的可可,目光又溜过杜宴礼肩膀的潮湿。

他说:“就真的没有人发现,你在细节之处……如此绅士?”

杜宴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安安稳稳地将车开回别墅,安安稳稳地把单引笙放下,又安安稳稳地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当热水洒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长出一口气,开始仔细思考今天的一切。

毫无疑问,今晚彻底失败了。

没有打破单引笙的错觉,反而让单引笙有了更深的想法。

这是因为我对单引笙的底线确实太低,给了他太多的发挥空间,还是因为,单引笙和我过去签合同的对象完全不同?

也许两者都有。

杜宴礼暂时没有分析清楚究竟哪一种因素更多一点。

他关了水,裹上浴袍,离开浴室。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结束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思考。

然后,一步跨出室内的杜宴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单引笙。

单引笙换了睡衣。

他穿一套深蓝色真丝睡衣,衣服上的扣子只扣了中间的两个,结实的小腹和胸膛都隐隐约约。

浴室的开门声惊动了靠在床头的人。

他抬起眼,冲杜宴礼挑眉一笑:“洗好了?”

杜宴礼都沉默了。

他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单引笙,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定定神,再看床上,发现单引笙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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