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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前头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为什么他们会相信她的,为什么没人捂住她的嘴?现在捂住还来得及吗?
围观群众的脑子里突然飘出一连串怀疑人生的自问,肇事者江浅夏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悠哉喝茶,连萧雨都跟着恍惚了许久。
“贵女的意思是,老夫……我没有足够的德行?”
老夫也不敢自称了,萧雨现在很是迷茫,他一介大儒,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的?
“您刚才那么谈古论今滔滔不绝的,想来也是读过书的人,肯定比那些胡搅蛮缠的老人家要好多了。再说您还年轻呢,有的是时间熏陶自己的情操,为子孙后代谋福利,不要妄自菲薄。”
木然的看着“谆谆教导”自己的江浅夏,萧雨从骨子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自幼习来的教养,不容许他像贩夫走卒一样的大吵大闹。他无官职在身,而她则是堂堂的正五品,外加三品诰命夫人,身份尊卑有别,他也不能直接呵斥。
就算像刚才那样训诫她,也是站在长辈和赈灾粮草负责人的立场上,现在想来,她怕也不会轻易接受……
面色苍白,萧雨就算坐着,也有摇摇欲坠之感,分外难耐啊。
“对了,刚才听萧先生好像对我有诸多不满,我刚才没听仔细,您能简单明要的再说一下吗?麻烦先生把那么没什么用的比喻和例子去掉,精炼点儿。”
深吸一口气,萧雨觉着自己现在像在历劫——心劫。
过了这一关,或许他就能达到内外通达,不喜不悲的境界了吧。
“既然贵女有心知晓,那萧某人就再说一遍。”
斟酌了一下,不敢再用例子,萧雨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开始给别人列罪状。
“其一,贵女滥杀无辜,用杀人威慑的手段,强迫已经深受水患迫害的灾民去疏通河道,男女老幼无一例外,不知贵女可有辩解。”
本以为他要一股脑说完才许自己说话,听他询问,江浅夏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这有什么好辩解的?请问萧先生,在这种大灾面前,蓄意扰乱人心,妨碍救灾的,当属何罪?”
萧雨皱眉,沉声应对,“贵女一来就给死去的两人按上如此大的帽子,是否有失偏颇?只是拒绝劳作,就要被威胁不给一粒粮食,岂不是太过残忍?”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简单的道理先生都不懂的?”江浅夏瞪大眼睛稀奇道:“大家同样是受灾的,你啥事儿不干坐享其成的看热闹,我累的跟狗似的,忙活出来的善果还要给你享受,我又不是棒槌!
”
“只要有一个人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活的很好,那其他人还有努力的心情?大家要是都不做事儿了,这么大的烂摊子放着,萧先生你自己说,疏通河道必须的人力从哪儿来?”
被她伶牙俐齿堵的憋气,萧雨顿了顿,才有些委屈的道:“只要给予钱财,肯定有人愿意付出劳动啊。”
“是啊,我可不是给钱了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视,萧雨决定不跟她在这一点上纠缠,继续说第二点。
“好吧,其一暂且放到一边。贵女不妥之处的第二点,是行事手段太过残忍,竟然把数百人困在山洞中使其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