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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战的这套说辞别说白祝安和黑欧维了，就连周川自己都有些开始相信自己是间谍了。
周川看了一眼突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黑欧维，问道：“你也相信我是间谍？”
不等黑欧维搭话，灰战的第一副官率先站了出来，“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事实？”
周川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脸玩味的说道：“你口中的这个事实，是哪门子的事实？是你的个人认知，是你长官的认知，还是古鼠地都的共同认知？”
灰战的副手指挥作战还有点本事，耍嘴皮子显然不是周川的对手。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我...”
见下属被饶了进去，灰战拍了拍它的肩膀，示意它自己来。
灰战盯着周川看了半天，摇了摇头，然后出言讥讽道：“事实？认知？呵呵，人类，你就别想在这混淆视听了。
战场信息是需要收集的，不仅要从多个方面验证，更需要大量的时间。绝对不是看看作战地图，再看看战场分布就能判断出来的。
这就是事实！
再说了，我古鼠地都如今虽然衰落，曾经也是高门大户，那么多代先辈总结出来的经验。难道还形不成绝对正确的认知吗？”
灰战的声音越来越高，怒气也越来越足。
若不是周川是古鼠女皇请来的，若不是自己给一旁的白祝安和黑欧维打了数次信号，它们依旧不为所动。
它会直接杀掉周川。
毕竟它可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只不过，它眼中的证据，在周川眼里和笑话没什么两样。
战场信息需要经历长时间的收集，这确实是事实。也是多次血与火中积累出来的经验。
尤其是对手的具体兵力。甚至可以说是双方对垒时最重要的信息。
很多时候，这类情况，可以决定一场大型战役的成败。
但，凡事都有例外。
或者说，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绝对。
周川前世最高的职业也就是连长一级的，以他的水平想要指挥大规模战争，又或者是战役，一定是力不从心的。
毕竟职位不同，考虑的内容，需要布置安排的内容，那可是天差地别的。
作为一名连长，可以将战场布置的足够详细，甚至可以指派到个人。
驻守在什么地方，遇到突发情况该怎么处理。
师以上的单位，虽然有差别，周川还是有信心能把控一下的。
师级指挥的是作战单位。这些作战单位就好似一个个士兵一样。同样可以细分他们的任务。
至于下辖各个作战单位如何完成既定任务，那就不是师长该考虑的了。而是那些作战单位的长官。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部队的首长喜欢用自己人的原因。
知根知底的，布置起来，比较容易扬长避短。
但是这说到底，不过是最浅显的战术和战列层面的差别。真正打起仗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毕竟战场不是一成不变的，需要临战决断，及时调整战略。
这也是优秀军官和顶级军官的分水岭。
至于更高级别，那就大不相同了。
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加复杂，不仅仅是作战。还有后勤，物资调动，协调作战，调节矛盾，资源整合等等。
不是现阶段的周川，能够指挥的了得了。
但是，幽猫谷和古鼠地都之间的战斗，即便双方投入的战力都过万了。还是太小了。
与其说是战役，不如说是一场小范围的战争。而且是挤在一堆的攻坚战。
这种规模的战斗，并没有超出周川的作战能力之外。
周川好像没有看到一旁对着自己目光灼灼的白祝安，和黑欧维，问道：“灰战将军，这就是你全部的判断吗？还有没有，一次性说完吧。”
“这些还不足够吗？”
灰战显然不想多做解释。
周川则是挑了挑眉毛道：“够了吗？一点实证都没有。全都是你的猜测，要不这样，你和你们女皇请示下，你们和幽猫谷的战争我就不参与了。我现在就走？”
走？
呵呵！
灰战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它指着周川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们古鼠地都当成什么了？
不过嘛，既然你是女皇请来的客人，别说我为难你。也别说我们古鼠地都霸道不讲理。只要你能解释得清楚，放你走又如何？”
解释？
怎么可能解释的清楚。
灰战并不是准备给对方机会。它想着只要这名人类说错一句话，它就会毫不犹豫下令。
到时候，即便是女皇也不能说自己什么。
灰战又扭头看向一旁，问道：“我这个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被询问的白祝安和黑欧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它们看着一脸镇定的周川，心里再次泛起了嘀咕。
这个表情它们太熟悉了，每次要防守反击，并且把握十足的时候，周川都是这个表情。
难不成真是被冤枉的？
如果周川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
怎么和女皇交代啊。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还是古鼠地都求来的。
但灰战那个性子又特别的较真，周川不给个说法，显然也是不行的。
白祝安一脸为难地上来劝解，道：“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
周川突然打断了白祝安后，一脸阴沉的说道：“你们古鼠地都可真会做事。想要解释是吧。
行！我现在就给你们。”
说完，周川指着地图上画上红叉的据点说道：“这些据点修建的地方和方位明显是为了拱卫古鼠地都才修建的。
所以我能判断，这些据点都是古鼠地都的防御据点。
再说这些红叉，虽然都是红色。但从颜色，力度，笔尖对于地图纸张的伤害来看，这些红叉并不是同一时间画上去的。
这也就是说，这些据点并不是同一时间被拔掉的。”
周川又指着左上角最高的据点说道：“这个据点应该是第一个被攻克的吧。”
话说一半，周川忽然指着准备张口询问自己怎么知道的灰战，呵斥道：“你给我闭嘴！老子不需要你来证实消息的真假！”
周川和那些凭借身为地位，又或者出身军事学院的空降高管不一样。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炊事员，侦察兵，正规作战部队，都有他的身影。下级士兵的本领，他也是驾轻就熟的。
这种小规模战斗分析，对他来说不说是尤为轻松，也是游刃有余了。
周川继续在地图上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