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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被打的挺惨的,刚才趴在那里看不出来,起身后发现鼻子和嘴巴都是血,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
连续爆踹脑袋,谁也受不了。
那三个小子年纪轻轻,下手可真重。
“喂!小伙子!傻了吗?”
见对方不回应,网吧老板在他眼前左手挥手。
黄毛回过神来了,身体一激灵,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网吧老板指着三人逃走的方向,说:“人跑了,用不用帮你报警啊?那三个小混蛋你肯定认识,对吧?”
“报警?”黄毛只听到了这两个字,条件反射般摇头,“不不,不报警不报警,我没事,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说完就要走。
网吧老板看向孟毅,孟毅又看向陈益。
“你等会。”陈益叫住了他,“今天晚上偷偷溜出来的是吧?哪个学校的?”
黄毛不想回答:“我……我得回去了。”
陈益加重语气:“问你话呢!哪个学校的?不说把你就近送到派出所,故意伤害就算不报警,警察也会管。”
故意伤害有可能涉嫌刑事,刑事就会立案属于公诉案件,和受害者报不报警没关系。
就和强奸罪一样,哪怕受害者不报警或者谅解了,警方知道后也会逮捕嫌疑人,公诉到法庭。
听到要去派出所,黄毛连忙回答:“别别……我是青世的。”
青世?
这名字一听就是私立中学。
阳城私立中学大大小小三十多所,陈益对青世还真有点陌生。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孟毅,后者点头:“我知道,挺……特别的一个学校,了解的人不多,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洗白了。”
“洗白了?”陈益觉得这里面有事,朝黄毛招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走,满脸是血像什么样子?”
黄毛用力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洗把脸就好了。”
说完就要走。
网吧老板很有眼力劲,伸手就把他拽住。
黄毛有些慌:“我我……我真不用去医院,不早点回学校,他们明天告诉校长我就完了。”
陈益走了过来,拿出手机:“你父母的电话号码随便说一个。”
此话让黄毛更为惊慌:“叔叔!能不能别告诉我爸!求你们了!”
他似乎对父母很是惧怕,惧怕程度要高于校长。
陈益注意到黄毛只说了爸没说妈,询问:“那你妈呢?”
黄毛沉默片刻,道:“跟别人跑了。”
闻言,陈益轻拍对方胳膊,声音缓和:“带你去医院看看,免得有内伤,放心,不告诉你爸,你若担心学校那边为难,我亲自把你送到青世说明情况。
对了,我是警察。”
“警察?”黄毛瞪大眼睛非常意外,警察也来网吧通宵打游戏吗?
对于警察,学生耳濡目染都有敬畏心,此刻也不敢再拒绝了,只能跟着陈益离开了小巷。
“我也去吧,开车来的。”孟毅说道。
陈益:“行,老板,去告诉我朋友一声,有点事需要处理,可能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
网吧老板答应:“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三人离开。
就近到了阳城二院,陈益挂急诊给黄毛处理了一下外伤,而后做了全面检查。
确定没事后,黄毛再次要求回学校,被陈益按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警……警察叔叔,还有什么事吗?我真要回去了。”黄毛急切。
陈益:“不着急,我们聊两句,刚才打你的是青世的同学?”
黄毛点头。
陈益:“这大晚上的,抓外出上网为什么是学生?难道不应该是老师吗?”
黄毛解释:“他们是学生会的,专门管逃课、上网等等纪律问题。”
陈益觉得自己涨了见识。
中学以学习为主,中学的学生会本就比大学学生会要约束很多,说白了就是个摆设,怎么到了青世,整的比大学学生会权力还大,职责还多。
晚上还管外出上网的学生?自己都不用睡觉的?
“青世是高中?”陈益问。
黄毛:“有高中也有初中。”
陈益:“你去多久了,上高几?”
黄毛:“我才去半年,上高二。”
深入了解后,陈益得知黄毛原本在公立学校上课,但平时因经常旷课离校、抽烟上网等行为屡教不改,这才被父亲强行送到了青世。
青世的管理非常严格,除节假日外完全封闭,但却并非军事化管理,只不过规定繁多而已。
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上课,几点课外活动,甚至几点如厕,都有详细的时间表,仿若机器。
这简直比部队还森严。
也许,这就是青世的特点所在,专门针对那些不服从管教的青春期少年少女。
陈益听得直皱眉头,青春期叛逆是很正常的一个阶段,把孩子直接丢到青世这样的地方,完全可以说相当不负责任,治标不治本。
就算短时间内有效,未来从学校走出很有可能面临反弹,而且反弹很大可能是负面的。
试想,父母把孩子突然送到监狱一样的地方,正处在心理发展期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留下心理阴影,从而记恨父母。
当前看不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
不要想着孩子越大越成熟,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那些连环杀人犯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连环杀人犯,甚至可以说接近百分之百,童年或少年必有阴影。
“你的意思是,学生会就是天。”医院走廊,陈益开口。
黄毛点头:“对,我不敢惹他们,很怕。”
陈益:“挨过几次揍啊?”
黄毛尴尬:“记不清了。”
陈益:“有没有特别过分的事情?只是打两下吗?”
黄毛迟疑半秒,摇头:“没有。”
陈益考虑要不要把他找地方扒光,好好看看身上到底有什么伤,此刻一直在听的孟毅开口:“你把裤子脱了。”
“脱裤子?!”黄毛吓了一跳,捂住裤腰带,“干……干吗啊?”
孟毅:“你没说实话,让我们检查检查。”
黄毛:“别别别,别脱裤子,我大腿侧有疤,是他们用烟头烫的。”
孟毅这才满意。
他显然很有经验,欺负一个人伤口越隐秘越好,别人看不到,当事人不敢说,就会变成永远的秘密。
陈益眉头皱的更深:“学校允许抽烟?”
黄毛:“不允许,但……有的人允许。”
陈益明白了。
这哪是学校,简直比社会还狠,有地位的人压制没地位的,且明目张胆享受特权。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他问。
黄毛站起身:“不用不用,谢谢警察叔叔,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我身上有钱。”
随后,陈益在医院门口目送黄毛乘坐正规出租车离开,期间和司机聊了两句,告诉了对方警察身份,务必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人进去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