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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社交障碍,严重自闭症患者是没有对视能力的,他们能“看”到的只有自己,从不理会他人。
而现在吴睿居然在看自己,长达数秒钟没有移开视线,这让陈益挑了挑眉,某些事情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比如谭栋所说……看到了枯树上挂着的吊死鬼。
吴睿对这件事有反应,说明他见过,甚至干过。
几秒钟的时间,陈益想了很多,思维急速运转。
先假设吴常春是本案真凶。
当年案发的时候吴常春并不在云水客栈,云水客栈只剩下了吴睿和他的母亲,是谁把尸体吊到枯树上的呢?
这是一个体力活。
如果是吴睿的话,就能解释对方为何在听到相关字眼的时候,突然给了反应。
如果是老板娘的话,凭一个女人的力气并不容易做到这件事,吴睿或许帮忙了。
左右,吴睿都有很大可能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睿收回视线不再看陈益,低头继续重复手指的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进入坟墓的那一天或者针对自闭症的医疗水平有了重大突破。
“陈警官?”见陈益在盯着吴睿,吴常春疑惑,试探性开口。
陈益微微转头看向吴常春,微笑:“几十年不容易啊。”
吴常春知道对方指的是吴睿,叹道:“摊上了自闭症谁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儿子,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
父子情深的场面。
“先验一下指纹吧。”陈益挥手。
程汉君上前准备提取吴常春的指纹,但过程有了意外,他发现吴常春的每根手指微微发黑,纹路破坏的乱七八糟,部分还光滑的很。
这种情况,增加了他的身份嫌疑。
“手指怎么回事?”陈益问。
吴常春无奈:“早年的时候洗手用错东西了,差点没废了。”
陈益沉默片刻,问:“吴睿是亲儿子吗?”
“啊?什么?”吴常春好像没听清。
陈益重复:“亲生儿子吗?”
此话一出,不等吴常春开口,老板娘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哪有这么问的?”
只要不是抱错了,妈妈一定是亲的,但爸爸不一定。
换句话说,孩子非亲生,出轨的一定是妈妈。
所以女人对这件事反应最大。
陈益:“关于八年前的连环命案,我们警方现在查到了一点线索,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首先确认的,就是吴老板的身份。
现在我问,吴老板点头或者摇头即可,之后我们会提取你的DNA做亲子鉴定。”
见老板娘还要说话,陈益语气加上了冷意:“你闭嘴,否则强行隔离。”
老板娘不敢再开口,沉默下来。
吴常春责怪了一番,而后道歉,让陈益有什么事尽管问,一定实话实说。
陈益:“还是刚才的问题,是亲生儿子吗?”
吴常春点头。
陈益又问:“认识葛水云吗?”
吴常春摇头。
陈益动了动手指,苏盈立即拎着法医箱上前坐下,准备提取吴家三口的DNA信息。
怀疑了就要做,如果吴常春真的是吴常春本人,那就考虑帮凶或者推断出错的可能。
到目前为止,特案组是没有任何决定性线索的。
吴常春夫妻很配合,吴睿对苏盈有好感也没有过于抵触,苏盈顺利提取到了三人的DNA,之后会送到靖城市局检验中心。
配合,不代表问心无愧。
刚才只是提了吴常春和吴睿的关系,到时候就算结果不对,吴常春也可以用不知情作为回答,说不定还会和老婆来一次吵翻天的戏码,质问对方什么时候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关键不是吴睿是否亲生,而是葛广盛。
葛水云现在不知道在哪,无法和吴常春做亲子鉴定,但葛家有亲戚,可以做亲缘鉴定。
亲缘鉴定能判断三代以内的亲戚关系,包括叔侄、姑侄、舅甥、姨甥、祖孙、兄弟姐妹等等。
已经查过葛广盛的亲属,父母不在了但有亲戚,能够操作。
“你确定不认识葛水云是吗?”陈益问。
吴常春摇头:“真的不认识。”
陈益:“葛广盛呢?”
吴常春:“也不认识。”
陈益:“好吧,通知一下,我们要拿你的DNA和葛家做一次亲缘鉴定,确定你和葛家有没有亲戚关系。”
吴常春神色如常没有任何意见:“好的,我配合警方调查,就是不知道……葛广盛和葛水云是谁啊?为什么要和他们做鉴定?”
陈益没有回答:“结果出来我们再聊吧。”
说完,他转头看向柴子义,不用说话,后者当即安排,派人马上将吴常春的DNA送到靖城,同时让局里的法医出发,在吴常春DNA还在路上的时候,提取葛广盛亲戚的生物信息。
警员出发后,陈益冲柴子义招了招手要来搜查令,说道:“吴老板,我们还要对云水客栈进行一次搜查,冒昧之处见谅。
放心,不会乱动东西的,保证所有物品回归原处。
你妻子的私人物品,我们有女警负责查看,最大程度维护个人隐私。”
吴常春看了一眼搜查令,没仔细看,说道:“好的,您随意。”
所有警员四散开来,对云水客栈展开了细致搜索,包括前后的院子以及可能存在的地窖和暗室。
当警方多年没有再出现石渡小镇,嫌疑人在放松警惕之下,也许会留下一些线索。
留下两名警员看着吴家三口,陈益和两位队长走出云水客栈,漫步在破败不堪犹如废墟的石渡小镇。
“看他的反应,好像根本不怕DNA鉴定啊,是不是判断错了。”柴子义开口。
查案的过程中怀疑出错很正常,真相本就是在不断试错中出现的。
只不过如果吴常春和葛广盛并无关系,那么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葛广盛父女,恐怕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通缉犯倒还好说,限制了所有证件,而葛广盛父女只要不使用身份证和银行卡,很好躲,很难找。
总不能因为找不到人就把人家通缉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葛广盛父女和本案有关,只是嫌疑很大而已。
陈益答非所问:“你们发现没有,吴常春现在的长相和资料中是有区别的,但依稀可辨相似点和轮廓,如果他不是吴常春,是化妆化的,还是整容整的呢?”
柴子义道:“我观察了,没有化妆痕迹,微整过吧?遗体整容是可以给尸体整,当然也可以给活人整。”
听着两人的谈话,刑案经验相对较少的韩丘南难免吃惊:“给自己整容?闻所未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