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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继的行为见仁见智,对很多旁观者来说,会认为他是对的,欠钱不还者大家都看不惯,哪怕死了也不值得怜悯。
正如郝继自己所说,死了活该。
但实际上和金钱相比,生命要珍贵的多,这是不变的大准则。
若因欠债者不还钱导致出借人发生重大变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准则不变。
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一个烂人,哪怕受全民唾骂,但在法律上依然罪不至死,规则如果轻易发生改变,会发生大乱子,弊远远大于利。
欠钱不还者,情节特别严重最高七年有期徒刑,而郝继自己判了他们死刑,动机还是为了自己赚钱。
郝继过了吗?非常过,正如陈益之前想的一样,手里沾了人命之后,他对其他人也难有怜悯。
陈益不去评价什么,问:“云捷成立后,你是不是还干过?”
郝继:“我说了,我只回答二十年前。”
他不傻,自己干了不就是钟黎云干了吗?
陈益意识到,云捷集团能发展的如此迅速,其中恐怕有这方面原因。
随着个人和公司的成长,三十岁之后的钟黎云和季浩,在接单的时候肯定不是小数字了,其中也许存在千万乃至过亿的欠条。
想象力再大胆点,说不定和银行都有合作,特别是那种非国有的民营银行,有些老板死猪不怕开水烫,宁愿进去也不愿把钱吐出来。
“现在,陈组长满意了吗?该知道的都知道,可以停止调查了吧?”郝继问。
陈益需要时间接受信息,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一时间没说话。
在他沉思间,郝继后退了两步。
陈益一直在关注他的动作,当即开口:“郝继,跟我回去。”
郝继继续后退。
陈益脸色变了,迈步上前:“郝继……”
声音未落,郝继骤然转身向悬崖冲去,洒脱大笑:“季浩就是在这里死的,用了十几年他的身份,现在是该还给他了。”
几乎同时,陈益如离弦的箭矢般激射而出,动作快到如猎豹捕杀。
刚才和郝继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悄悄前移,动作轻微缓慢,对方应该是没有发现。
双方距离已经不是那么远了。
悬崖边,郝继凌空跃起拥抱天空,身体在空中有了短瞬的停滞,千米的高度,只要他落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哪有这么多歪脖子树能把他接住。
陈益大步踏来,临近悬崖边之前立即减速防止惯性,而后伸手抓住了郝继的左臂。
郝继飞跃的身体戛然而止,如摆锤般砸在了悬崖边的岩石上,发出闷响。
陈益的手臂也发生挫伤,毛细血管破裂,鲜血渗出。
处在半空中的郝继抬头,和近在咫尺的陈益对视,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快,居然真的把他抓住了:“陈警官,你救我毫无意义,我身上的人命足够判死,左右都是死,有什么区别吗?”
陈益右臂青筋暴起,冷声道:“这是两码事!快上来!”
郝继要是掉下去了,会成为第二个死在自己面前的嫌疑人,他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再说郝继也没有那么的穷凶极恶,值得一救。
至少,他没有去伤害无辜的人。
若换成杀了郝继全家的那两个人渣,陈益或许就没那么好心了。
“上来!”陈益怒道,单手支撑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就算是他无法长时间保持。
郝继笑了,他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从身上抽出一把刀。
看到这把刀,陈益脸色突变。
“郝继!”
郝继开口:“陈警官,我是不会让云哥承担一丁点风险的,万一你们把我催眠了怎么办?我听说现在的催眠师挺厉害的,所以啊……还是死了比较好,松手!”
陈益重复:“上来!先上来再说!”
他想用力,但郝继用身体死死卡住岩壁。
郝继:“你要不松手,我就把你手砍了!”
陈益盯着他不说话。
郝继冷哼,果断砍向陈益的手,但陈益眼睛都没眨一下。
刀锋在陈益皮肤上戛然而止,郝继眼皮抖了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如此胆量。
他不会伤害陈益。
钟黎云不允许,自己和陈益无冤无仇,砍掉对方的手也毫无意义,而且这个警察给他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好吧,那我只能……”郝继调转方向,刀尖直指自己脖颈。
这种情况下,陈益根本无法夺走郝继手里的刀。
“等等!”陈益大喝,“把刀扔了跟我上来,他手里只要没人命,我保证不再查下去!”
郝继自杀是为了钟黎云,前者很清楚,自己是最大的破绽,只要活着,钟黎云那边就会有风险。
反之,自己死了,警方将查无可查。
若只是有逼单行为,哪怕现在还在做,陈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郝继要是死了,想要查清钟黎云的犯罪事实可能性很低。
既如此,还不如给出承诺让郝继活着。
果然,郝继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陈益继续说道:“我以人格担保。”
郝继想了两秒,还是觉得不太靠谱,只有死了才是零风险,他陈益再厉害,警察系统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举起了刀,瞄准自己的脖子。
“你……”陈益察觉到郝继的坚定,仿佛已经能看到对方的动脉血管炸开。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陈益下意识回头,看到钟黎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冲到悬崖边。
陈益诧异,但没有太意外,钟黎云是很聪明的人,也很了解郝继,应该是查到或者猜到了后者想干什么。
“季浩!你给我上来!”钟黎云怒了,立即趴在陈益旁边帮忙减缓压力,“你要是敢自杀,我绝不原谅你!”
钟黎云的出现让郝继始料未及,慷慨赴死的决心也乱了,他很听钟黎云的话,犹豫片刻后,右手慢慢垂落。
与此同时,身体也离开了岩壁。
两人用力将郝继给拽了上来,远远离开悬崖边,陈益在正中心的位置坐下,防止郝继第二次跳崖。
啪!
钟黎云很生气,一巴掌甩在了郝继脸上,并夺走他手里的刀奋力扔下悬崖。
郝继低头坐在那里默默不语,脸上的红印已经起来了。
“季浩!你想干什么?啊?!”钟黎云怒道。
郝继轻声道:“云哥,我叫郝继。”
钟黎云转头看向坐在那里点烟的陈益,明白郝继应该是说出了很多事情,而后畏罪跳崖,想用自己的生命给一切画上句号,但被陈益提前察觉救了下来。
可惜郝继准备的很充分,若非自己及时赶到的话,郝继绝对会死。
见状,钟黎云沉默片刻,也坐了下来,三人呈三角形彼此无言。
“我妈的事情你说了吗?”不知过去多久,钟黎云突然开口。
闻言,郝继猛地抬头:“什么你妈?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