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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在心中不断地默念着“李基”的名字,将这个恩义的名字牢牢地记在心中之余,愣愣地走出了县衙之时,骤然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大街,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问那三百锦帆贼具体被安置的位置了。
就在甘宁心中纠结要不要返回县衙询问一下李基之时,一个坐在县衙斜对吃着东西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然后冲着甘宁招了招手。
甘宁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那中年人则是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甘宁略有些疑惑地朝着那中年人大步地走了过去,心中却是非常肯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只是等甘宁靠近后,那中年人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就直接开口道。
对于这一位多有照顾自己的叔父,年少之时甘宁或许不以为然,但如今已知这一份的情谊之重。
论高调与嚣张,整个大汉的土匪水贼当论甘宁为最了。
随即,那中年人上前与庄子的门房交流了两句,然后手中似乎拿了一笔赏钱,就心满意足地笑吟吟离去了,留下甘宁还在门口处有些茫然。
看着演武场之中甘宁那满头大汉的模样,听着那一句句粗鄙放肆的话语,刘洋缓缓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哦哦哦,老大,你原来还没有死掉啊……”
而面对江值的追问,甘宁神色不由得多了几分惭愧。
“不过这样一来,老大那鸟吏肯定是做不成了,以后是不是又能再当锦帆贼了?”
一时间,甘宁被这不明所以的情况弄得甚至不知道该进这个庄子,还是要跟着那个中年人离开。
怪异!
江值的哭声一顿,追问道。
这五日来所发生的变故,让江值迄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兴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传言你刺杀璋公子?”
而经历了一番生死,好不容易才再度与这些弟兄们再见的甘宁足足在演武场闹腾了一刻钟,直至闻讯而来的江值一把将甘宁从人群之中扯了出来。
尽管江值也完全猜不到李基到底是如何说服刘璋放弃追究此事,但有一点无疑是可以肯定的。
“正是。”
此刻从第三者的角度去听,江值方才真正意识到其中的凶险所在。
“甘兴霸,请吧,江值与你的那三百弟兄都在里面了。”
只是面对着江值的连连追问,甘宁也只得含糊地答道。“叔父,那季玉小儿辱我,我便欲杀之而后快。”
甘宁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大步地跟了上去。
而在跟着中年人兜兜转转了一阵,甘宁很快就出了城,来到了一处位于城郊外的庄子。
“自此,甘家可就只剩你我二人了!痛哉哀哉!”
不过,随着甘宁走进庄子的练武场之中,看着自己的那一票面孔熟悉的兄弟们正百般无聊地以练武场的器具打磨力气,表情骤然化作狂喜。
……
自走入这处庄子,甘宁就觉得颇为怪异。
用街溜子或游侠来形容他们,也不太妥当。
若是按照李基的话语来形容,那便是一群中二病且有着自己那一套独特行事风格的水贼。
“没有字吗?”甘宁随口地问了一句。
锦帆贼!
在刘洋被收到今后将负责这些锦帆贼之时,便已将短时间内收集到的锦帆贼情报都看了一遍。
旋即,那中年人没有多废话,径直起身领着甘宁往着东边走去。
先是稀里糊涂地被当做刺杀刘璋的同党抓了起来,本以为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没想到又稀里糊涂地直接被释放赶下了船队。
甘宁在许多方面堪称神经大条,在对某些细节却也是观察得极其仔细。
如今,尽管江值安然无恙,但却是被连累得把郡丞的官职都给丢了。
“叔父因何而哭?”甘宁连忙问道。
顿时,江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是哀嚎痛哭出声。
“子坤先生。”甘宁再答。
等甘宁说完后,江值方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道。
“哈哈哈哈,小的们,你们的船长回来了!”
“起航起航,只要还活着就又能跟着老大启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