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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与西部荒漠乃至七海联盟的女孩完全不同的类型, 东方古国的风韵在这名少女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端丽美又丝毫不显死板, 少女微微闭目,真正意义上开始旋转起来。
她的脚步又轻又快,足尖接连点地,轻盈得仿佛没有体重。足踝上金铃在昏暗的火光中极尽撩拨的一闪一闪, 不知是谁的巧思给她戴上这件如此合适的饰物。背上那对火翼浮荡在空气之中,似雀羽, 又似凤翎, 斑斓夺目,美得张牙舞爪。
饱览美色的辛巴德尚且看愣了, 周围普通的士兵无疑更加目眩神迷,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鼓点和轻灵的铃响,半晌, 高台上有人率先鼓起了掌。
“啪……啪……啪……”
将领们也如梦初醒,纷纷鼓掌叫好, 既是对舞者的肯定, 也是对主君的应和。率先鼓掌的正是那位威名赫赫的三殿下, 隔着很远, 辛巴德无从捕捉他的容貌, 只知道这位三殿下比他想的纤瘦许多。
三殿下向一名近侍低声说了些什么,近侍走下高台,将赏赐交给舞毕的少女。
近侍笑容满面, 他犯不着得罪三殿下看重的人。
“这是三殿下的赏赐,明日希望你能戴起来。”
“是。”少女毫不畏怯的抬头,眼梢带笑,语调娇软,“谢过……三殿下……”
近侍更肯定这名舞女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笑容更加殷勤,“若是哪一天能看到传说中的掌上舞,三殿下言明,那便不虚此生了。”
“多谢您的提醒。”少女笑盈盈的拆了自己的发簪,换上这支金孔雀簪,向高台的方向盈盈下拜,这才缓缓走下舞台,在女侍的簇拥之下向后方去了。
“煌帝国的美人还真是……”贾法尔感慨一句,接着,他敏锐地发现了辛巴德的不对。
“……辛?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
“她刚才看我了。”辛巴德的目光还直愣愣的追随着那个离开的身影,“真的,她刚才……”
这并非是辛巴德自作多情,他是真的与那名少女对视了。舞蹈间隙,少女向他投来一个注视,这一眼神很快被飞旋的火翼遮挡,但是少女似乎轻轻的笑了,之后好几次,她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辛巴德的方向,红瞳之中尽是狡黠的笑意。
辛巴德有一点心痒,他那个“七海第一种马”的称号虽然玩笑意味居多,他到底是个成熟的男人,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向他暗送秋波,没道理不上。
“喂!辛!”
“辛苦你继续打探,我先过去看看。”辛巴德想到就做,干脆的追了上去。舞台上已经有了新的歌舞,不少人在人群之中穿来穿去,他的举动并不突兀。
好不容易从人头攒动之中挤出来,辛巴德判断一下方向,果断向后面的帐篷走了过去。大概是怕士兵们玩物丧志,犒军的剧团不被允许驻扎在军营之中,十数辆马车在这些色泽各异的小帐篷前一字排开,辛巴德一时有些无法判明方向。
——歌声轻轻的响起了。
有的人天生有种能力,一出场就让周围的所有沦为背景,那名少女显然就是这种能力的持有者,因为她一哼歌,四周就静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不懂含义,却极为优美的歌调。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噼啪”,一旁的篝火响了一下,辛巴德原本急切的脚步放慢了,他生怕惊扰了这歌声和唱出这歌声的少女,于是放慢脚步,一点点绕过马车,之后他看到了——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少女晃悠着双腿,坐在车顶边沿。骏马已经被卸下,马车微微向前倾斜,她看起来像站在高枝的羽毛耀眼的鸟,黑发全散落下来,披在肩头潋滟生辉。
辛巴德的出现仍然有几分突兀,少女却歪头看他,吃吃的笑,悠然唱出下一句。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你愿意讲给我听吗?”辛巴德缓缓上前,向那名少女伸出手,要接她下来,“很危险,小姐。”
少女一缩腿,整个人就上了车顶,居高临下看着他,红瞳亮闪闪的,充满狡黠。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狐狸面具,覆在自己脸上,又倏忽移开。
“我不下去,也不想解释给一个顶着假脸的人听。”
辛巴德面色不变,轻松道:“出来行商,总有一些特殊需要。”
少女好像有点不满意,“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