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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筂很瘦,小号的病号服穿在身上也显得很宽松,抱在怀里更是轻飘飘的。她本以为坐上轮椅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但也还好。沈子业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将她抱起,再轻轻的放在轮椅上。
她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沈子业答了句不客气,推着她往外边儿,又俯下身,问她有没有哪儿疼,如果不舒服就告诉她。
孟筂摇摇头,说了句没有。
两人乘电梯下了楼,来到楼下晒太阳。远离了充满消毒水的房间,孟筂贪婪的呼吸着外边儿的新鲜空气。只是并没有能在外边儿呆多久,稍后出来的病人多了,沈子业便将她推着回了病房。
孟筂的伤势渐渐的好起来后精神也好了许多,不再整天都昏昏欲睡,于是便看电视打发时间。
这天沈子业从外边儿回来,在晚上孟筂准备睡觉时,他突然拿出了一块玉佩来,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孟筂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诧异的看向他。
沈子业小心的扶她躺下,说道:“这是请大师开光过的玉佩,现在先放着,等以后戴上,保平安的。”
他的语气格外的认真,完全不像孟筂所认识的那个沈子业。她惊讶极了,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他哪里是会信鬼神的人,现在竟然特地拿了那么一块开过光的玉佩回来。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当然。”他伸手替她拨了拨遮着眼睛的碎发,说道:“你总是在受伤,戴上这玉佩以后肯定能平平安安。好了,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他说着伸手关了床头的灯,病房里瞬间暗了下来。
孟筂受伤以来精神不济,从来都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但今天晚上,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各种滋味杂陈,她控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脑子里却仍旧如一团乱麻。
她没动也没睁开眼睛,沈子业不知道怎么发现她没睡着,在黑暗里出了声,问道:“睡不着吗?”
孟筂没有出声,他也没有再问,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父亲过来,他难得的没有匆匆的离开。陪着孟筂一起吃了早餐,愧疚的说道:“阿筂,爸爸对不起你。”
孟筂醒来开始,没有人提过谭音的事。她有预感她父亲是要说这事儿。
只是不等她说话,从外边儿进来的沈子业就说道:“她所受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孟其元的心里更是愧疚,造成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可最后承担后果的却是女儿。他的确对不起她,谭音一直仇恨她,他却一直都没哟处理好这关系,导致发生了现在的事。
“爸爸,不关您的事,您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孟筂开了口,迟疑了一下,说道:“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谭音那天的样子,不能说完全是正常的。她的癫狂她的喃喃自语,这些都显示着她的精神可能出现问题了。
孟其元脸上的倦色更甚,说道:“是,她现在已经入院治疗。”这是让他更愧疚的原因,谭音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这也代表着无法再追究她的责任了。
孟筂比他想象的更平静,她点点头,说:“那就好。”
孟其元还要说点儿什么,但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一直害怕见到孟筂,因为无法给她一个交待。
面对着女儿平静的面容,他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让孟筂好好休息,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的出了病房。
他走后沈子业在一旁坐了下来,他的视线落在孟筂的身上久久的没有动。
孟筂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问道:“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倒是挺大方,现在还没出院,就已经忘记自己前几天是什么样的了?”他的语气冷冰冰的。
孟筂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后淡淡的说道:“那能怎么办?她现在入院接受治疗,能报警将她抓走吗?”
她哪里算得上是大方的人,如果谭音的精神处于正常状态,她会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但现在,显然这事儿就要不了了之了。难道她要在这时候逼迫她的父亲吗?她从来都不想他为难,更何况,他同谭音还有一个女儿。
沈子业哑然。
病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孟筂才又轻轻的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沈子业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淡,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说道:“怎么,现在打算同我划清界线了吗?”
他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孟筂诧异的看向他,很快苦笑了一声,说:“没有,我已经欠了你那么多,怎么划清界线。”稍稍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医院的一切都幸好有你在,我这一句谢谢算得了什么?”
她的话让沈子业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说道:“好好养伤,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我呆在这儿更放心。”
她那几天的样子,他完全无法处理工作。如果不是守在她的身边,他的时间只会更加的难熬。
孟筂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才出院,擦伤好得七七八八,骨折则是要继续休养。这趟到医院,唯一的好消息时她脑部的淤血已经没有了,以后不用再为这事儿提心吊胆。
当沈子业告诉她这消息时,她的内心竟然十分平静。或许是因为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各种可能的准备。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被谭音带到楼顶边缘时的情景来,她害怕死亡吗?是,在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