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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与老太太是故交,若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让外人笑话盛府没了规矩?”
像是对待墨兰那般,孔嬷嬷依旧没有顺着林噙霜的话往下说,而是点醒她这番举动不合礼数,一点都没有身为妾室的自觉,不知进退。
盛紘现在听孔嬷嬷说话也认真思索着。
片刻后脸色也难堪起来。
觉得林噙霜很是丢了自己面子。
因此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维护她。
“你先说你自己不该开口,可你偏又开了口,伱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知,既知自己无知,为何还要随意插嘴姑娘们的教养之事?”
“你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犯了,岂非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说着,孔嬷嬷看向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卫恕意,笑说:“我看这位小娘便很不错,是个懂规矩知礼数的。”
卫恕意可不敢应下,看了脸色不对的林噙霜一眼,连忙道:
“嬷嬷谬赞了,我身子骨不好,惯是喜欢清净的,所以才不发一言。”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卫恕意自知就算自己这些日子得了盛紘的宠爱,但却是根本比不过林噙霜在盛紘心中的份量。
再加上卫恕意虽然有了争宠的心思,但原来保守退缩的根子,却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的,因此很是不想现在就同林噙霜对上。
卫恕意心里暗忖着:等一等,再等一等。
其实这段时间卫恕意心里还升起了些许算了的心思。
毕竟如今盛家在汴京,林噙霜怎么也不可能再有管家权了,而王若弗这个大娘子又不是什么刻薄性子,就算自己不争,一家三口也没有性命之忧。
因此卫恕意的心里一直都是摇摆着的,颇有些贪恋眼前的安稳,不愿意主动打破刚刚形成的舒适圈。
而上首的王若弗看到这一幕,刚升起些的快意顿时消减了不少。
王若弗自然知道自己离家的这段时间,盛紘开始重视起卫恕意,连林栖阁都不常去了。
本以为是卫恕意迷途知返,但却没想到这人还是这般不争气。
触角刚伸出去,才把外面的壳修了薄薄的一层,就迫不及待地缩了回去。
盛紘见卫恕意说话如此得体,没有贸然踩着霜儿领功,算是在林噙霜冒失的情况下给自家添了层颜面,再想到这些日子卫恕意的才情很是不凡,心中更是满意。
盛紘看了林噙霜一眼,语气加重道:
“我跟大娘子还有嬷嬷在这,焉有你说话的份,你把孩子养成这样你还有脸在这儿自说自话,快退下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林噙霜听着心里当即一个咯噔。
没想到往日无往不利的招式,居然在孔嬷嬷面前才使了一次就被挡了回去,连带着一顿训诫,惹得盛紘都有些不高兴了。
知道此事不可为了,只能徒惹盛紘厌烦,林噙霜当即摆出一副被冤枉的神情,神情凄惨地重新落座。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便是盛老太太的意图,借孔嬷嬷的手,整治家里的歪风邪气,梳理枝叶。
一是治了矫揉做作的林噙霜和墨兰。
二是规劝了口无遮拦的如兰、大娘子。
三是提点盛紘要一碗水端平。
最后则是道明一家子荣辱与共的道理。
孔嬷嬷见事情已经妥当,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个人有没有领悟就全靠个人自己悟了,当即起身道:
“今儿罚你们每人十下手板,回去后继续把五十遍香约都抄好了,明日谁没抄完以后就不用来了。”
孔嬷嬷接着便环视屋内众人,加重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