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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神教。
先前并未踏足云州,因而柳白在云州混的那段时间,也就并未接触过。
后续也就是东游的那段时间,才偶有听闻。
没曾想今日一见,便是得见这喜神教的掌教。
“见过栀子……姑娘。”
柳白现如今也不算是个小孩了,所以喊人家一声“姑娘”倒也不算过分。
至于喊“掌教”或是“教主”。
那是柳白打击的对象。
只是栀子听了这称呼,却像是有些忍不住笑意,但还是扭着腰肢莹莹施了一礼。
“还请传火大人进来一叙。”
柳白来这本就是为了登门的,所以也没什么迟疑畏惧。
自是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临着黑木从这栀子旁边经过的时候,这位喜神教掌教却又是躬身朝着他行了一礼。
“妾身见过黑木大哥。”
这话就不得不让柳白回头了。
听着像是……认识?
而且还有交情。
如若不然,大家都是证道,没必要行如此大礼,难道说这栀子也是千年前的老怪物了?
小草听了更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也没在柳白心中说话,直接就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这怕不是黑木当年欠下的情债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他都结婚有孩子了。”
小草都还是见过黑木那个女儿的。
在场三个证道,另外的阿刀虽不是,却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小草此时这话,跟在黑木耳边说也都没多大区别了。
黑木置若罔闻,只是很认真的看了这栀子一眼,而后有些诧异的说道:
“竟然是你。”
“正是妾身。”
栀子脸上露出见到故友时的喜悦神情,但很快又被她收敛,转而变回了先前那副妩媚的姿态。
半晌过后。
弱柳山顶的豪奢大殿之内,柳白坐在主位,闻着这诱人的清香,这香气倒也没别的效用,只是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这区区喜神教的教主,还没有这对柳白下黑手的打算和想法。
其余人,乃至包括栀子都是坐在了下手位。
还是跟黑木两人面对面坐着。
阿刀则又坐在黑木旁边。
至于元臣则是都没入殿,只是藏身在这弱柳山外,柳白甚至觉得这栀子都没发现元臣的到来。
“咳咳。”
柳白清了清嗓子。
黑木抬头看去,却见柳白的目光竟是落在他的身上,他这就知道了,便是点头笑着说道:“千年以前我便和栀子认识了,当时也是朋友,还一起除过两次邪祟,抢过一次地宝。”
“当时还多亏了黑木大哥相救,不然哪来妾身的今日。”
栀子略带感激的笑道。
黑木说的话,柳白是信的,如此一来,那这栀子说的话,可信度也就高多了。
“栀子姐姐,你看我阿刀如何?”
阿刀插话,见着栀子看来,他还挑着眉,然后搓了搓双手,将两鬓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那刚毅的好似刀削般的面容。
“咯咯咯。”
栀子见状,止不住的掩嘴轻笑。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柳白还坐在上头,这才憋住笑容,“我在这世间往来的时候,阿刀你家老祖都还没出生呢。”
阿刀现如今也不过百岁。
可这栀子都是千年前,跟黑木的那一批人了。
所以她说这话也没错。
阿刀却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有志不在年高,栀子姐姐说这话就生疏了,但……”
“但是什么?”
栀子问道。
“但栀子姐姐若是实在不愿,那也是可以给阿刀我介绍几个别的姑娘的。”
阿刀说着这话时,又是低下头去,好像很是不好意思。
“呵呵,可是伱当年看中的那几个姑娘,都已经长大了。”
“什么?!”
阿刀自是知道长大是什么意思,这喜神教里长大的姑娘,既然长大了,那就得开始养些花花草草了。
能花花,能草草的事情。
“谁让你当年,还只是个长不大的神龛呢?”栀子反问道。
阿刀听着这话,好似神情低落,最后“呜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便是一饮而尽。
茶不醉人,人自醉。
栀子见状,这才起身朝着柳白施了一礼,“事先不知传火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
柳白端着茶盏,也没喝。
茶水是放了茉莉去泡的,柳白不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这次过来,是奉老元帅之命,过来渐渐诸位神教掌教的。”
“老元帅有心了,这自是得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去看望他才对。”栀子连忙回答道。
好像只是提到这老元帅的名字,就一样让她心慌。
“那阿刀我在走阴城里等了那么久,也没见着栀子姐姐过来。”
阿刀阴阳怪气的拆穿了栀子的谎言。
栀子面不改色,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柳白则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有一事,还需要栀子姑娘帮帮忙。”
“传火大人但讲无妨,只要我喜神教能办到的,必定绝无二话。”
栀子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很是诚恳。
甚至都收起了先前那副妩媚的姿态。
“老元帅让我走走这诸多神教,但是时间又短,我思来想去,若是一路奔波那也太麻烦了。”
“所以想借贵宝地一用,将他们都唤来,在这弱柳山上开个会,大家见见面,如何?”
柳白说完,这栀子还没回答,黑木反倒惊诧的看了他一眼。
但很快,黑木的目光就收了回来。
只是这明显的举动,自然落在了栀子眼中,她脸上闪过一丝牵强的笑容,但是嘴上则是说道:“原来就这事啊……传火大人怎么不早说……”
栀子回答的很快,但是说的很慢。
就像是在纠结,在迟疑,也是在思考着。
“早说什么了?”
阿刀靠在这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还拿起桌上的花瓶看了看。
就是一副我不爽了,也不让你好过的姿态。
栀子也是横了他一眼,连忙说道:“传火大人若是早说,妾身必定早就去准备了,这等着传火大人过来的时候,他们势必也都已经在这候着了。”
“所以这事是没问题了是吧?”
柳白确认道。
栀子微笑道:“这能有什么问题,传火大人愿意借用我们喜神教的地盘,这是我们喜神教的荣幸。”
“就是不知道传火大人准备何时议事?妾身也好尽早书信通知他们。”
“书信我们会准备,时间的话……就定在三天后吧。”
自己来得及,也总得给他们一点准备的时间不是,比方说准备下,该怎么赔偿走阴城。
又或者说,准备下要不要对自己动手?
“好,一切都听传火大人的安排。”
栀子很是顺从的说道。
许是因为有着黑木的这层关系在,这喜神教掌教很是好说话,完了后,这栀子也就给三人安排了住处。
也不远,就在这山顶。
柳白见着好像还是刚刚将这里住着的人清出去,才让出来的住处。
但也只清了一个院子出来,给柳白和黑木居住。
至于阿刀……他说真男人自然得去山下耍耍,哪还需要住处?
忙活完了这些,柳白跟黑木也就坐在这院子的亭台下,一旁还有个荷花池,上头盛开着三朵粉红色的荷花,还有两个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儿。
柳白看着发呆,黑木则是取出了一个散发着黯淡金光的钵盂,取出后便是将其丢出,钵盂悬在这小院上空,洒下着淡淡金光,笼罩了整个院子。
“现在好了,公子有什么话都能直说了。”
这在别人的领地,怎么都得防范些。
柳白先是抬头看了看这钵盂,怎么都不像是这黑木的东西。
果不其然,黑木发现柳白注意到这东西后,便是嘿嘿笑了笑,“找城头那老和尚借的。”
城头那老和尚……指的自然就是坐在秦楚两国交界处的那个老和尚了。
柳白业绩之前刚去城头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后边就在没见过。
“他愿意?”
“我带着孟太冲一块,求了他好久,他才借的。”
两个在神堂立了雕像的证道走阴人去求?
怕是囚的可能性更大吧。
柳白也没追问这个,转而说道:“你刚在那演什么戏呢?”
柳白指的自然就是刚刚黑木变脸那件事了。
以黑木的城府和实力,自然不可能做出这当众失态的表情。
而且还是在这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边。
他这么失态,自然也就是演的了。
说起正事,黑木也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栀子只是看着心大,但实际上极度谨慎,我若不做出点表态来,她不一定会答应。”
“而且想的会更多。”
“这样……你跟她很熟啊?”
柳白话锋一转,连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黑木却好似没有听出柳白的调笑,依旧正色道:“我怀疑……她证道不是走的神教的路子。”
“你是说,她是自己证道之后,才成为这喜神教掌教的?”
柳白也收起了打听的心思,认真问道。
“八九不离十。”
“当年她的天资其实就很高了,而且能从当年活到现在……怕不是神教的手笔。”黑木解释道。
柳白点头默默记下这事。
紧接着他又取出了一叠黄纸,这黄纸的背面皆是画着一段长城。
这也算是走阴城传火府的“官方用纸”了。
他从中抽出六张黄纸,放在了黑木面前。
黑木只是扫了眼,“这好像是少了点吧?”
“佛道两家不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