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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有了这多宝银令后,徐子青、云冽以及乐正和徵三人日后若是想要购买什么少见的珍奇之物,就可以凭借此令,向多宝楼寻求帮助,不仅节省了许多修炼时日,更是能在价位上有所周转,可说是好处多多……而且可以想见,并不是只有他们三人能得到此物,那被传送到另一处所在分别招待的诸多闯过了十二关的修士们,无疑都是在某一方面有极强潜力,日后有极大可能成为强者中强者的人物。他们的手里,想必也有这样一块多宝银令,而亲自送来这银令者,想必也会是一位散仙。
如此,一示尊重,二也显出了实力与震慑。
多宝楼此举,目的也极明显。
如今这些天才还未长成,正是示好之时,若是等他们真正成龙成凤,再想拉上关系,就千难万难了。常人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与天才结交,也是在对方未崛起时,更加简单。
虽说此举也有风险——譬如许多天才都会半路夭折,真有成就者数千年后就会百不存一,可是只要有那么几个能够成功,也很值得。
徐子青收下来这银令,他虽然明白多宝楼的用意,但仍是不由自主地,对多宝楼生出了一定的好感。从先前夺宝时每过三关所得的宝物,到如今这种姿态,无一不叫人心悦诚服。
云冽和乐正和徵自然也很明白,不过也同样都是收下了这一枚银令。
对他们而言,与多宝楼交好,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厢白龙笙挑眉:“阁下好生吝啬,怎么不予我一枚?”
黄衣老者笑答:“贵府府主原本已有一枚金令,大公子何须银令呢。”
白龙笙本是说笑,也就摆摆手:“也罢,能赴这一回小宴,也极享受了。”
三劫散仙似乎只是来送个多宝银令,既然送到了,他再一转身,整个就消失在虚空之中,丝毫不见了他的踪迹。
与此同时,云冽气息微微一动。
这一动极其轻微,只有与他心意相通的徐子青方才察觉,他面上神情不变,实则暗地里则是传音过去:“师兄,怎么了?”
云冽亦传音而回:“沧澜剑仙口头相约。”
那散仙离去时,也是传来一道心念,正是说着在这多宝楼里有一位五劫散仙,叫做沧澜剑仙。他一身剑术极其高明,而今也有剑魂五炼的剑道境界。不过因他不曾得到剑神令,也不曾去过剑灵塔,因此耗费了无数年月,才达到这般层次。
白日里云冽闯关时,轻易度过两种关卡,沧澜剑仙收入眼里,对云冽之能登时窥出大半,也因剑道境界相同而有所感应。习剑者素来痴,他便叫那钟奎散仙带信,他在多宝楼里,随时可与他切磋剑道,互相增进。
徐子青听了,心里不禁为师兄欢喜。
师兄在剑灵塔苦修,得到剑魂五炼的境界,而沧澜剑仙自行积累,缓慢突破,二者应各有借鉴之处。而沧澜剑仙已然是五劫散仙,不知活过了几万年师兄的剑术再如何高妙,也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沧澜剑仙相邀,无疑是看中了师兄的剑道天赋,愿意对师兄指点……这当真,是一件好事。
白龙笙与黄衣老者说过数句言语,之后他们就不在此地耽搁,转而告辞。
黄衣老者也不挽留,只将他们传送出去,身影也自消失了。
众人很快回到原本的位置,他们身旁光芒一闪,又有十余人被送了出来,看过去,正是琴绡与白龙笙的诸位是下属。
随后,一行人再不停留,就直回到白龙府里了。
那冰雪仙宫的二少宫主乐正和徵,也同样被安排到白龙笙侧院内的某处之中。
夜晚。
徐子青盘膝坐在床榻上,手里托着个瓶儿。
这里面盛放的,就是对他极有用处的甲木之精。
云冽坐在他身侧,正同他一起,听着这瓶儿里传出的一道意念。
且说方才徐子青作别白龙笙、乐正和徵一行后,与师兄一起回到自己房间,当即将今日在多宝楼所得一些宝物收拾出来。
而后,他便把这甲木之精取出,思忖着是否就趁此机会,将其吸收了去。
如今距离风云榜战尚有年余,虽说如今徐子青体内阴阳平衡,但他榜战之时,多多经历几番对战,则未必不能有所突破。若是到时候没有太大影响还好,若是破坏了那平衡……哪怕只有一丝呢,在对战之时,也是极为不利。
但如若把甲木之精吸收,同当年未吸收完的乙木之精般全部蕴藏血肉之中,那时一旦平衡破坏,甲木之气自然补充,就不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了。
这样想着,徐子青就请师兄护法,预备将甲木之精吸取。
只是他刚刚取下封住瓶儿的符箓,却见到一道意念盘旋而出,在这空空的屋舍里回荡。
竟是一道女声。
“吾乃清化仙尊,君木气纯净,体性平衡,若日后有需此物,可来多宝楼寻吾……”
徐子青听得怔然。
清化仙尊是什么人?既能称之为“仙尊”,自然也应是多宝楼里的一位散仙,师兄为散仙相邀,是因其天赋而有心指点,清化仙尊相邀,则提及“木气纯净”四字……这究竟是与他功法相关,还是与他曾吸收乙木之精有关?又或者,也与他的单木灵根有些关联?
诸多念头揣测,他并不能确信为何。
这时云冽说道:“不必多思,事到临头,必然知晓。”
徐子青神色一松,笑道:“师兄说得是。”
左右那些散仙们对他们并无恶意,如今倒是相助良多……究竟后头还有什么未知的缘由,待他们修为提升,总是能够探知。若是来日里真对他们有所要求,能力所及之下,他们也不推辞就是。
想通了,徐子青便再度依照先前所想,吸收起甲木之精来。
只见他微微张口,就有一道青光自其中迸发而出,直入瓶口里,将内中液体一卷而起,吞进腹中。
刹那间热流滚滚,遍及四肢百骸,仿佛在血肉里与什么物事结合了,使得他整个身子霎时热烫起来——再连番运转功法,大小周天反复多回,终是热意渐消。
而那种澎湃的力量,也终是沉淀在每一分的血肉之间,等待来日所需时,再喷薄而出。
如此一番炼化,待徐子青醒转时,已是三日三夜过去。
他睁眼时,就见师兄端坐于对面,正阖目养神,也在分出心神,为他守关。
徐子青微微一笑:“师兄。”
云冽看他:“如何?”
徐子青说道:“尽皆炼入血肉了。”
云冽略颔首:“甚好。”
之后两人便各自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