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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三职业,如果说阵地冲锋战,枪之骑士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剑之骑士则更擅长灵活持久战的话,那么在有效距离的远程对抗情况下,弓箭骑士便绝对扮演着牢牢统治战局的角色,所以这个时候奥古斯都也很清楚,想要摆脱潜藏在黑暗中的致命獠牙,他只能试着正面抵挡利箭,然后找机会贴近袭击者,才有可能改变他狼狈的被动局面,找到可能的生存机会;但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说他目前本身就力量损耗严重,又带着沉重伤势,就单单是从那支利箭便足以看出袭击者的强大,究竟强大到了哪种地步,奥古斯都兴许没时间判断,可他知道,他一定无法抗衡袭击者的力量。
他能做的只有逃,只有躲。
又是一支反射着冰冷月光的利箭猛然袭来,穿过薄雾与夜空,速度奇快,力量也依旧强横,就像夜空中的一颗璀璨流星,向着街道中连喘息时间都没有的奥古斯都狠狠飞来;奥古斯都只能艰难躲避,先是骤然停下奔跑的脚步,随后毫不犹豫便滚在地上侧开了一个身位,紧接着,感觉到肩膀部位陡然一凉,利箭已经带着他黑袍的一角直接刺进了地面的青石板上,发出嗡嗡的反弹声,落在奥古斯都耳里,便犹如死神的呜咽。
他还是不敢停留。
肩头的鲜血与他捂着腹部手指缝中不停流出的鲜血,早已让他像个血人。就在这条漆黑安静的街道上,跟一头丧家犬没什么区别。狼狈、仓皇、难堪等等最屈辱的词汇都是奥古斯都这时最真实的形象写照,并且更可怕的是,即便他再如何放下一切寻找生存的可能,可死神依然离他越来越近。
青石地板上很快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迹。
始终不敢回头,死死咬牙往前奔跑的奥古斯都没有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他知道,他就要死了。
……
“他确实就要死了。”
夜空,银月。布克鲁商业区最高的一座楼顶,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被银月勾勒的格外鲜明,也构成一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哥特画面。
站在楼顶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负手而立,杂乱的头发下,那张格外喜感的脸孔只有平静,只有漠然。他看着脚下街道上鲜艳而刺眼的鲜血,也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仓皇逃窜,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对面那座楼上利箭的源头,平静道:“弓箭骑士,弥赛亚,异端裁决所唯一的一名骑士。”
然后察觉到身前坐在楼顶边缘。双脚悬空的小女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无动于衷,他似乎有些担忧,微微皱了皱眉,补充道:“你不能露面。也不能有任何动作,既然是教廷异端裁决所。那你便应该很清楚,一旦你出现,只会让局势更加失控,你救不了他,也帮不到他,甚至只能赔上你自己。”
小女孩还是俯瞰着脚下街道,沉默不语。
她圆圆的小脸上除了平静便是反常的困惑,是的,是困惑,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如果换是从前,看到小奥古斯都这样狼狈这样不堪,她不是应该指着他放肆叉腰尽情嘲笑吗?不是应该用最最刻薄的话羞辱这个让她感觉非常丢人的扈从骑士居然会被教廷的一个女人追杀吗?可她真的笑不出来;她同样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喜欢鲜血的她看到脚下街道上长长的血痕却就是感觉不到了兴奋?难道只是因为她刚刚看完一场厮杀游戏?
怎么可能。
洁白的脚丫垂在空中,看着小奥古斯都再次狼狈滚倒在了地上,她握着‘血钻’的小手下意识握的更紧。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到冰冷:“那你呢?”
当然明白这个问题的中年男人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至于瞳孔一瞬间的紧缩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他犹豫了下,走到小女孩身旁,俯视脚下,他缓缓道:“我是戴安娜的扈从骑士,我的大人是帝国首席国务卿,既然牵涉到了教廷,我便当然不能为我的大人招惹麻烦。”
小女孩豁然仰头。
唇角微微扬起,说不出的刻薄与嘲讽。
她冷笑道:“大陆第一骑士?终究只是个人类。”
中年男人,也就是大陆第一骑士阿尔伯特依然漠然。
并没有收回她的视线,像是不敢再看向脚下,小女孩继续冷笑:“这就是你们人类最大的劣根,永远都在与自己为敌,也永远都在试图杀死你们自己,阿尔伯特,我确实有近千年没有再来到你们人类的世界,也没有再接触你们人类的晦涩心思,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说的你不能为你的主人招惹麻烦,可难道这麻烦不是你的主人主动招惹来的吗?真可笑,你真以为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小奥古斯都会面对如今的局面?你真以为只是因为君士坦丁家族的那个女人,这整个帝都就都想要小奥古斯都去死?别再欺骗你自己了,如果不是你们人类世界所谓的某些大人物,如果不是你所谓的大人戴安娜,存在了上千年的猛犸轮盘怎么可能拿小奥古斯都当赌注?这所有人又怎么可能都想小奥古斯都去死?”
提到了他的大人。
阿尔伯特便下意识皱眉,但他没有反驳,或者说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是沉默,然后道:“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隐秘,作为戴安娜的扈从骑士,我也没必要知道阿尔弗雷德与帝都之间的隐秘,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哪怕你有近千年没再来到人类世界。”
小女孩骤然眯起眼睛。
但到最后她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回了她的视线,她再次望向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