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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尽全力:“女仆小姐羞涩小心,又仔细体贴;模特职业很前卫,可她低调保守,不化妆也不穿演员那样露骨的衣服;演员相反,非常开放;幼师小姐总一惊一乍,有时又很安静。”
“有没有注意其他人对她们的态度?”
“主持人先生很喜欢女人,尤其演员和女仆那样身材丰满的,幼师和我这种,不太喜欢。女仆小姐身材特征非常明显,他对她最殷勤,其次是演员。”
“嗯。”言溯点头,扶住她的腰,安慰,“别难过,我喜欢你这样的。”
甄爱:“……”他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突然的不正经,真让她措手不及。
她轻拧他的手背,却没打开,反而往他身边挪一挪,继续:
“很奇怪,模特小姐前凸后翘的幅度比演员还强,几乎和女仆一样,但主持人对她很冷淡。每次演员说话,主持人都笑嘻嘻帮腔;模特却受不到这种待遇。”
言溯淡淡一笑:“或许模特小姐没有女人味。”
甄爱抬了眉,言溯竟然会说这个词:“女人味?你也知道?你说哪种女人才是有女人味?”
言溯愣了愣,摸摸鼻子,含糊不清道:“我也不太明白。但应该是女人身上散发的一种吸引男性想要和她亲吻爱抚并发生性行为的魅力。”
甄爱醍醐灌顶般点点头,觉得言溯的解释特正确,眼珠一转:“那你觉得岛上的这些女人里,哪个比较有女人味啊?”
言溯皱眉,觉得她变笨了:“根据我对女人味的定义,还用问吗?”
甄爱抿着唇笑:“你最近一次觉得我有女人味是什么时候?”
言溯把这个问题当成了课题,所以毫不避讳,特诚实:
“在浴室,我抚摸你时。你在我耳边轻轻哼了一声。”
甄爱足足愣了三秒,面红耳赤地辩解:“胡说,我根本没发出声音。”
言溯没意识到她害羞,纠正她的错误:“Ai,你当时真的轻轻哼了一下。而且,”他略微赧然,“我认为很好听,我很喜欢。”
甄爱要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羞涩得脸要起火又被夸赞得心里冒泡。
她猛地扯过言溯身上的毯子,把自己捂进去,热得像进了蒸笼。
言溯戳她的腰:“这个毛毯不是给我盖的吗?”
甄爱钻出来,红着脸用毯子把他裹好,岔开话题:“模特小姐不怎么有女人味,是不是因为她太保守?捂得严严实实,衣领高高竖着还带着围巾?”
“我一开始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后来想想,她一直遮着脖子,无非是因为那里有遮不住的印记。”言溯轻咳一下,咽了咽嗓子。
甄爱盯着,见他的脖子上一块圆圆的球形物滚了一圈,安静了。她忍不住拿手覆上去,捂住他的喉结:“为什么它叫adam’s apple,好可爱。你再动一下。”
言溯顺从她的意愿,再度吞了吞嗓子。
他硬硬的圆溜溜的喉结隔着熨烫的皮肤,在她手心里来回滚了一圈,像只可爱的小鼹鼠。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你的意思是模特小姐有喉结?不会吧,女人怎么可能长……”甄爱说到一半,惊住,“模特小姐是男的?”
言溯默默看她:“Ai,你的反应速度好快。”
“因为她没有女人味,因为她服装保守,你就怀疑她是男的?”
言溯摇头:“你把顺序弄反了。我在怀疑她是男人后,才意识到她穿成那样是为掩盖男性特征。那天在船上发现赛车手尸体时,演员说女仆那样身材太劲爆的,不务正业。我感觉,她在说模特。我不看娱乐类的节目,所以不觉不妥。后来问其他人才知道,T台模特的身材往往恰到好处,不会像这个模特小姐,胸部和臀部的比例太过。”
甄爱觉得这种细节都能被他发现,简直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凶手把凶器藏在身上,其他人没有察觉,认为很自然,因为……模特小姐没有两个巨大的胸部,而是藏着两个或一个空心铁球?”
“这很好地解释了拳击手头上的洞。”
甄爱震惊得回不过神来,扶着额头,缓缓地摇,又是赞叹又是不可置信:“你居然能想到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言溯挑挑眉,倨傲而不以为意:“很简单。
A:把拳击手的脑袋敲出一个圆凹形洞口的,是一个很重且体积不小的东西;
B:没人开窗,洗手间是老式抽水马桶,抽不出去;
C:哪里都找不到凶器,但我们没有搜身;
结论:凶器藏在人身上。要么凶手还想继续作案,要么凶手扔掉凶器反而引人注目;她不能突然少了半边胸吧?
拳击手案子里,凶手轻而易举地接近他,这是女人的特征;力拔千钧地把他的脑袋砸破,这是男人的特征。所以……
我只是通过已知的东西推出未知的而已。”
甄爱张了张口,心服口服。听他一分析,案子简单得小菜一碟,可没了他的观察和思维,又有几个人想得到。
“难怪。之前还说凶手拿凶器时,拳击手一定会警惕。但如果模特小姐当着拳击手的面去摸自己的胸,他估计愣傻了,或许还扭头回避。这就给了模特最好的杀人时机。可模特怎么瞬间从杀人的房间里消失?”
言溯淡淡一笑:“Ai,密室杀人的多种类型里,有一种叫心理密室,指的是凶手让其他人以为这是密室杀人。你认真想想,为什么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密室?”
“拳击手死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在门外,我们也看见了,没有人开过房门。”
“你凭借什么判断拳击手死亡的那个时刻?”
甄爱不解:“拳击手惨叫了一声啊。”
言溯:“这就是密室的关键。”
“当时发出惨叫的不是拳击手?”
“事实上,我们没听过拳击手的惨叫。但人的思维有惯性,会根据周围的环境,自动把那个声音往拳击手身上套。紧挨着拳击手房间的是模特和幼师。大家根本不会认为,两个小姐的房里会发出男人的惨叫。另外,这里的弧形走廊能改变声波,不走直线。”
甄爱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密室,居然这么简单:“模特杀了人,锁上门,跑回自己房间,用男人的声音惨叫?”
整个案子在这一瞬间,抽丝剥茧,拆卸得干干净净。
甄爱感叹:“模特太厉害了。准备充分,一步步计划得天衣无缝。一开始就在伪装,把杀人利器藏在身上那么多天,谁都不会发觉,谁都看不出破绽。他用女人的外表做掩护杀了医生,又从意料不到的胸口掏出凶器,砸向猝不及防的拳击手。还能用男人的声音造一个密室。他太厉害。”
要不是遇到言溯,估计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更厉害的是言溯,也只有他这么敏锐的人才能看出来。
言溯低头看住甄爱:“模特的确费尽了心思。我一开始也觉得易装很诡异。但因为他对你下手,我更加肯定了。”
“为什么?”
言溯微敛眼瞳:“你在洗手间里撞了模特和幼师的门,他或许以为你看到什么,发现他不是女人。”
甄爱懵懵的:“他误会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心里却感慨,主持人的区别对待,演员讥讽的话语,洗手间意外的道歉,看上去那么自然而然,那么平常的事情,到他眼里全是蛛丝马迹,一个个串联起来。
甄爱往言溯身边靠了靠:“模特杀他们的原因呢?”
言溯淡淡回答:“主持人讲的那个故事,模特或许是被拳击手侮辱的女孩的恋人。刚才听外面那些人说话,律师先生非要自己锁在屋里,或许他是内心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