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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看出问题的。”
华景和郑三异口同声,出自不同人之口却有着完全一样的口气,听起来很是怪异。
“就在刚才。”
易乾缓步向前,边走边道:“从一开始你就以郑兄的口吻来不断引我入局,让我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的一切更是真的,让我认为金婴拥有足以令任何人胆寒的可怕能力,又不想我的情绪因此陷入绝望,所以你给了我一个希望,也便是你脚上系着的那个金铃铛。”
“以你出现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起,你就想着要算计我了,金铃铛是一个贯穿你计划的重要因素,也是拉我入局的引子,你成功的把我的多半心思都牵扯其上,让我去思考这金铃铛到底代表着什么,而郑兄则适时地在一旁把你描绘得神乎其神,慢慢地引出我的退意,至于华景和风沙灵王…仅仅是你的两个伴戏者罢了。”
走到华景、郑三面前,易乾的目光扫过二人的面孔,淡笑道:“在此之前我不了解金婴,今日看来倒真是让我大大地惊讶了一番,多重幻术耍得是炉火纯青,你不仅能瞒住入局者的眼,更能迷惑人的心,真中有假、假内存真,真真假假几经忽悠,心智再缜密的人也难免会露出破绽,只可惜你选择的时机不对,你着急了,所以你失败了。”
易乾缓缓抬起手掌,虚按在华景和郑三间的空处,那里隐隐有丝缕涟漪浮现。
“我刚从第一重幻象中挣脱…不,应该说是你刚让我从第一重幻象里出来时,你就迫不及待地以华景之口告诉我孤峰已经飞出六百多里,后来又令郑兄在劝解的言语中加了一句,提醒我距离拉近到了二三百里,紧接着孤峰的飞速恰到好处地加快了,华景再出言催促,其实也是变相地在逼我尽快下决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眼就肯定我的存在会对你产生威胁,但你既然能窥视我的一些思绪就应该明白,我可不是个愿意被谁肆意戏耍的人啊…”
嘴里感叹着,易乾那抬起的右手逐渐绷紧,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这手掌却像是按在了一堵墙上,缓缓按实。
“你败在急,哪怕只是败了那么一瞬,也有可能让一幅原本完美无缺的画作被灼出一个扎眼的漏洞,你拥有窥视人心的能力不假,但你忘了别人没有这个能力,我从来没有跟郑兄说过我的分身在天骄轮里,他是如何自然而然说出此事的?”
说着,易乾的右手猛地一震,眼前的画面便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般崩出无数裂纹,掌内真力一吐,这“镜子”砰然破碎,一同破碎的还有华景、郑三、风沙灵王,以及整个出尘洞!
片刻之后视野恢复正常,出尘洞还是那个出尘洞,华景和风沙灵王也依旧存在,面对着立在不远处的金婴,神态各异。
啸仙妖虎傲立当空,七煞蝎虎阴恻恻地俯视着下方的生灵,胆小者被它这么盯着恐怕顿时就会浑身寒毛直竖。
环视了一周,感觉着识海中如临大敌的郑三和小夜,易乾摇了摇头。
“你自以为做得面面俱到,甚至把小夜那种似记得几分幻象又想不起来的状态都摆出来给我看,可你这纯粹是根据我的思绪来勾画出小夜的形象,而真正的它最喜欢做的,是按我最不想看到的样子去做…如果给你充裕的时间,或许你能让我看到更多感到惊讶的东西,但你现在心里很急,哪怕苦心营造出更多重的幻境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易乾完全不理会半空虎视眈眈的啸仙和七煞蝎虎、径直走到金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比婴儿大不了太多的小娃娃。
“华景的计划能否顺利展开的关键不是我,你在这儿兜圈子我可以不在意,我耗得起,你能么?”
见金婴仰着小脸愤恨地望来,易乾沉默了少许不再犹豫,抬腿一脚踩了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嚎传来,哪里有孩童应有的声音?分明比孤魂野鬼的惨叫都要难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