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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墨陶然愣在当场,他想过任何可能,就是没想过盼盼会不是亲生?心中砰砰直跳,他警觉的道:“大爷你等会儿。”说完,他忙到半敞的门前看了看盼盼紧闭的房门,而后小心的把门关好。
“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他没见过比他们感情更好的父女,任海鹏为了女儿什么都肯受委屈,哪怕知道盼盼能赌石挣钱,都从未想过靠这个过上好日子,这么疼宠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任海鹏抹了抹泛红的眼角一声叹息:“盼盼年纪小,也没人告诉她,其实我二十多岁就离婚了,哪来的媳妇生孩子?”苦苦一笑,他就把当年半夜有人敲门,而后捡到盼盼的事说了一遍,“这么多年没人提,我险些都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今儿个在国平那,我看到一条和当年包着盼盼一模一样的小被儿。”
喘了口气,老爷子继续道:“不是大爷想得多,那种花纹的布料这么多年大爷就没见过,而且十八年,不是日子短,凭他们家的生活水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个小被儿留这么久?还是从老家带到a市?我记得国平媳妇那半年总说身体不好,现在想来,那就是在家猫冬养孩子怕人知道,亏得我还暗地里打听,想着谁能是丢了盼盼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们?这两口子也太狠了!”
墨陶然静静的听着,等任海鹏都说完了,他才轻声肯定道:“那现在他们是想认回盼盼?”否则隐藏了十八年的小被儿,又怎么会特意放到阳台让任海鹏看到?
听到这话,任海鹏悲从中来:“大爷是舍不得盼盼,特别是想到她可能叫别人爸,想到这孩子可能和我没以前亲近,我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可我眼瞅着快六十了,这破体格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国平他们家不但当官条件还好,要是真能对盼盼好,把她认回去也是件好事。”
墨陶然握着对方颤抖的手心里难受,老丈人想的挺好,可事实能如他所愿吗?
“问题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盼盼来上学都好几个月了,一开始他们对孩子好,还可以说是顾念着亲情,后来把盼盼撵出来,这哪是对孩子好?再说我也来这么长时间了,想认早就认了,咋就一直等到今天?而且他们想认孩子不好好认,干嘛要把个小被儿放在明面非让我看到?”
其实这就是性格上的差异,任国平习惯性想站在主导地位,毕竟这事要是自己主动坦白,不但不好听还落了下乘,偏偏任海鹏因为闺女的异能特别警觉,凡是动心眼的,他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认为对方是没安好心。
所以,他想了一天,就把这事给阴谋论了:“你说,他能不能是知道了咱盼盼会赌石,想把孩子要回去给他挣钱?”在他心里闺女是千好万好,可在任国平心里,估计孩子要是没本事他也不能想要,盼盼的本事可不就是赌石吗?
墨陶然的满心火气都被老丈人这想法给打散了:“大爷,盼盼赌那几次石头是有数的,基本我都在旁边看着呢,除了我没人全知道,再说最近她也不赌石了,吃的都是我给拿回来的,这就更安全了,所以他们不可能知道,您放心吧。”自己要不是用了窃听器,也想不到会有这么离奇的事,任国平又哪想去?早知道他就不扔孩子了。
任海鹏没想到自己寻思了大半天的事,就这么被女婿给推翻了:“那我是误会了?他们是真想认孩子?”
“应该,不是。”墨陶然琢磨这话应该怎么说,才能不像是在夸自己,“大爷您不知道,任书记和赵家、也就是他女婿家最近摊了点事,影响虽然不太大,但声誉是大不如从前,我估计他可能是想搭着我的桥,朝霍氏借点力。”
任国平的心思很好猜,以前没当回事,是没想到自己对盼盼是真心,现在见自己领着盼盼四处走动了,这才动了认亲的心,他现在到不一定想让自己做什么,只不过是想把自己拉到这条线上,两人的关系才更稳固。
其实任国平要是对盼盼好点,他乐不得在娶盼盼的基础上多个当官的爹,凡事都是互利的,谁嫌靠山少?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对盼盼没有感情,不但没感情还把盼盼给伤着了,小丫头有这么个远房亲戚都嫌烦,要是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心里该是什么想法?原先母亲走了,她还能忍痛笑着说,我没有妈却有个最好的爸,现在连父亲都是假的,她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
墨陶然没有忘,盼盼因为那‘抛夫弃女’的丈母娘,当初连自己都不想相信,所以,这亲不能认,坚决不能认!
想到这,他顺带又想起任子俊了,终于明白任国平为什么会失态到把盼盼撵出来?亲生儿子喜欢上亲生女儿?这是多大的讽刺?而任子俊应该是从那时就知道了真相,否则当初在医院又怎么会抱着盼盼哭?
原先任家四口他最讨厌任子俊,现在情敌变成小舅子,墨陶然又开始同情那悲催的娃了,喜欢的人成了亲姐姐?唉……
“唉……”任海鹏也直叹气,不得不承认,陶然说的这个才最有道理,如果一开始听到这想法他指定生气,现在有了‘闺女异能暴露’这个最坏的结果,他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生气了。
如今跟女婿把话说透了,他也算找到主心骨了,凡事开始问女婿:“陶然,那你说现在该咋办?我到底该不该告诉盼盼?”告诉怕女儿受伤害,不告诉又怕孩子过后知道埋怨自己,毕竟那是亲生父母,谁也替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