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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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机厅等飞机时,两人没怎么说话。

程迦很平静,彭野起初有些心事重重,后来平静了;反倒是程迦,渐渐变得心事重重。

飞机得在香港中转,头一段从约翰内斯堡去香港的旅程13个小时。

彭野票早定了,程迦后买的,跟着他坐,没买头等舱。

上了飞机,程迦把小登机箱举起来放进行李柜,后边彭野几步上去接过,嗓音低沉,说:“我来,你别动。”

“就两件衣服,很轻。”程迦说。

坐下后,旁边有人往上塞行李,彭野看着,抬手护住程迦的头。

程迦看他一眼:“矫情了。”

彭野平静道:“别摔下来砸到你的头。”

“……这黑人兄弟比你还壮,他那箱子比我的还小。”

彭野:“……”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儿,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别的对话。

起飞后不久,空姐过来送餐,问要什么饮料,程迦说:“咖啡。”

彭野拦住,说:“不用了,牛奶。”

程迦略微皱眉,觉着他今天不大对劲,但也说:“那就牛奶。”

彭野问:“还犯恶心么?”

程迦:“没。”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他还在看她,淡淡问:“怎么了?”

彭野说:“辛苦你了。”

程迦想想跑南非一趟,的确折腾,但:“还行,说不上辛苦。”

坐了快七八个小时,程迦腿有些水肿,她弯下腰揉腿。彭野见了,俯身给她揉捏。

程迦并不习惯。彭野是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举止紧密的人,她也是。

但男人手劲儿大,收着力,捏得又酸又软,程迦也就没挣。

隔着走廊,坐了个带着女儿的父亲;小孩坐飞机时间太长,辛苦又累,发脾气呜呜直哭,父亲把小孩儿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

小女孩不依,越哭越伤心,父亲把她抱起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哄着她,亲吻着小姑娘泪湿的脸颊。

程迦看着。彭野也看。

程迦说:“我小时候也这样。”

那小女孩趴在爸爸肩上吧嗒吧嗒掉银豆豆,彭野略微笑笑:“难以想象。”

程迦说:“我爸也这么温柔。”

彭野想起什么,笑容就收了。

程迦并未察觉,看了那对父女一会儿。她想起她的父亲,也有母亲,还有原野上的小犀牛和象宝宝。她想,怀孕是慎重,孩子是责任,是托付。

彭野说:“你父亲走的时候,你多大?”

“十四岁多。”程迦淡淡说,“对方车里的人喝酒了。”

彭野是知道的,被他们晃了的那辆车刚好是酒驾,所以冲向程迦父亲的车时,没踩刹车。

早该是时候了。他松开她的腿,直起身,刚要说什么,程迦调低座椅,说:“我睡了。”

彭野于是说:“好。”

接下来的旅途,他没睡着。

到了香港,转机去上海就快了。要到上海时,程迦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彻底好转,她才想起来问:“去西宁的票买了么?”

“没。”

“原就打算回来的时候顺道看我?”

彭野看她:“嗯。”

程迦寻常说:“没地儿住,让你应召上门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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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第一次去程迦家,干净,冷感,俯瞰东方明珠和黄浦江。

彭野也看到了整面墙上摆满的相机,他觉得像程迦的眼睛。

他特意走近了看,程迦回头见了,道:“不怕么?来过我家的人都怕那个。”

彭野说:“那他们应该怕你。”

程迦于是问:“你不怕我?”

彭野淡淡笑笑,想起那个夜晚,中学女生身上沾着血,怀里抱着相机,她的眼睛和相机镜头一样。

彭野心口一块石头压着,在她面前格外沉重无力。他终于转头看她,声音不大:“程……”

“你先去洗澡吧。”程迦说。

“……嗯。”

**

彭野立在淋浴间里,用冷水狠狠搓了几把脸,不禁讥笑自己,当初走青海的时候也没此刻踌躇不定。

程迦沐浴液的味道弥漫在四周,是青橄榄,他早已熟悉的她的体香。

半路,程迦推门:“彭野,我来了。”

彭野回头,隔着水流纵横的玻璃,她一件件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走进来。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转一下水龙头,把水温调热。

她人已过来,淋着水搂住他的身体,在冷水里颤了颤,她吻他的锁骨,舔他肌肤上的水珠。

彭野把她笼到怀里护着,转了个身,自己背对着花洒。

她一边吻,一边抬腿蹭他,紧实笔直的大腿,往上了有韧性的褶皱,柔软带着毛发……

“程迦……”他这次克制着。

程迦蹲下去含,彭野腿颤了颤,最终还是压抑住,把湿漉漉的她拎起来。

水温变热了,雾气蒙蒙。

程迦头发上脸上全是水,安静地问:“你累了?”

“你累了。”

“我不累。”程迦说。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大掌抚着,黑眼睛湿润:“洗完澡去床上,我来。”

程迦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间,他一路怪异的举动都有了解释。

她吸了口气,说:“彭野,我没怀孕。”

彭野一愣。

“就是水土不服。”

彭野一时间没说话。程迦看他那表情,不是失落,也不是庆幸。

她说:“你看到小票了?”

“嗯。”

“被吓到?”

“那倒没有。”他笑了笑。

“我很惶恐。”程迦微垂下眼。

她的身体不适合,还有她的心态。

她抬眸看他:“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彭野握住她后脑勺,用力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那时的紧张和谨慎,他都看进了眼里。

“彭野,”她睫毛刮过他的下巴,轻声说,“我没准备好。”

“我也知道。”他说。

“你等我一段时间。”

“好。——对不起。最近我失控了。”

“我也是。”她说。

他轻轻笑了,拢住她的腰身,低头吻她,边问,“家里有安全套么?”

程迦说:“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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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的身体与心灵都准备好了。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

他拥着她,从浴室一路吻到客厅,再到卧室。程迦第一次迎男人过夜。

床如海,一望无际。

那海蓝色的大圆床上,她身躯白得扎眼,似海上生明月。

他挪不开目光,从头至脚都烧得火热。她趴在床上,美丽的背如一匹白缎,他人覆上去,她连喘气都困难,遑论出声。

彭野按捺不住,推动身体;她乖顺趴着,呼吸渐促;他拨开她的头发,吻她细细的颈子,吻她汗湿的脸颊。

程迦的视线穿过散乱的发丝,望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摁在深蓝的床单上。

几番动作了,他微直起身,也不出来,还抵着就把她翻转过来。程迦经不住他这么搅,神魂出窍,满面潮红。

他握住她柔白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上,一抬头,望见床头墙上程迦的裸.照。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看她,略微笑笑:“谁拍的?”话说得云淡风轻,身体动作却下了力道。

程迦咬牙:“自己拍的。”

她这火气叫他受用,他抬高那细细的腰肢,风起云涌。她像一条小白鱼,滑溜溜地在海浪里扭摆翻滚。连翻几下,如玉肩臂滑出床沿,黑发如瀑流淌至床下。

从发丝到脚趾尖,她软成一汪水,眼眸也是湿润清亮的,笔直望住他。

他的脸如同以往,严肃又认真,带着无尽的温存,浑厚隐忍的低吼发自胸腔,眼睛像捕食的野狼一样死死盯着她。

她被那双黑色的眸子吸着,似醉似醒,怎么就从睡一夜,变成了睡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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