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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ims*m论坛正式开幕了。
来自六个国家和地区的参会学生代表聚集在承办大学气势恢宏的主楼前,拍了一张大合照。
拍好照,我和其他参会者一起往会场走。可刚走到门口,我就惊得呆住了。六位俄罗斯小伙子一字排开站在入口处,他们英俊帅气得简直像即将出道的男团。看到我,这些俊男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异口同声地叫我“ajia!”。
没错,他们就是去年到过上海的阿尔谢尼、奥尔吉、尤里、叶格尔,当然也有伊万和瓦西里。我看着他们望着我的笑容,感觉心都要融化了,简直就像辛勤的园丁看到了满园桃李,而且还是颜值爆棚的桃李。
我无比感动地迎上去,高兴地说:“看到你们大家真是太好了。”
“ajia,听说你失恋了是么?”离我最近的叶格尔说。
听到这话,我本来喜悦的脸色变得一沉,心想:我失恋这个梗你们玩儿不腻了是不是。
阿尔谢尼走到我面前挤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叶格尔,说:“ajia,去年我们离开上海时,你为什么突然走掉了?”
我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赶忙解释道:“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当时有点儿急事。”
“可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那样不告而别呢?”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那样容易点儿吧。”
阿尔谢尼神色黯淡地说:“你走了以后,我们都很难过,连你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我想你一定恨我们。”
“不,我不恨你们,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你们会忘记我,就像,就像我以为我会忘记你们……”我看到阿尔谢尼的表情越发难过,意识到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于是我决定换个说法来安慰他:“你看啊,一百年以后,我们都会死,这事儿不就无所谓了么?”
阿尔谢尼嘟起嘴巴说:“ajia,为了这件事,过去的一年我心里都不舒服。”
“额,这么严重,需要我给你个安慰的抱抱么?”
阿尔谢尼点点头。
我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这个大男孩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他。
“感觉象被蟒蛇勒住了。”阿尔谢尼说。
“哦,对不起。”我赶忙松开手臂。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瓦西里走到我面前说:“ajia,我也需要安慰的抱抱。”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说:“阿尔谢尼,快抱抱瓦夏。”
听了我的话,阿尔谢尼张开双臂就要拥抱瓦西里,瓦西里将眼一瞪,吼了一句俄语,阿尔谢尼这才讪讪地收回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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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正式开始了,我全神贯注地听着台上各位嘉宾的讲话致辞,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的致辞内容有多么感兴趣,而是想让自己赶快习惯这种英语语境的思维模式,好为明天自己的发言做好热身。
主席台上一位来自印度的嘉宾正在侃侃而谈,可突然,投影的屏幕上一下子蓝屏了,这让会场起了小小的骚动,但印度嘉宾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我看到伊万和论坛主持人商量着什么,印度嘉宾一结束,主持人就上台宣布茶歇。
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会场去另外一个房间享用咖啡和甜点了,但我却留在会场里,关注着主席台上那台出了故障的电脑。
我看到伊万和另一位志愿者似乎在将电脑重启,但没起作用,屏幕依然还是黑的。
伊万站起身拿出电话准备要拨,我走过去问他:“打电话给电脑技术人员么?”
伊万点点头,说:“是的,但今天是周末,技术人员都在家里度周末,让他们赶过来恐怕要很久。”
“能让我试试看么?”我问道。
伊万停下拨号码的手,惊奇地看着我,说:“你?你懂电脑么?”
“算不上懂,但这台电脑的问题,我以前遇到过相似的,或许能帮得上忙。”
伊万听我这么说,面露喜色:“那你试试吧。”
我随着伊万走到机箱跟前,蹲下身,关上主机,并试着将机箱轻轻拉了拉。机箱后面连着杂乱无章的一堆电线和数据线,并不好移动。于是我伸手到机箱后面试着拧拧机箱的螺丝,很紧,没拧动。
“我需要螺丝刀和一块橡皮,有么?”我扭头朝身后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后多了瓦西里和阿尔谢尼。听了我的话瓦西里推了一把阿尔谢尼,阿尔谢尼马上一溜烟地跑走了。
不一会儿,他就带回了我需要的东西。
我拿了螺丝刀和橡皮,提了提裙子,双膝跪地,准备爬到桌子低下去拧螺丝。但我刚伏下身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转过头,果然发现伊万、瓦西里和阿尔谢尼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撅起的屁股,我厉声说道:“你们三个,别站在我后面,到桌子前面去。”
看着他们乖乖转到看不见我此种不雅姿势的地方,我才再次把自己缩成一只龟状,爬到桌子底下。我拧掉螺丝,打开机箱,找到内存条,轻轻晃了一下,果然松动了。我将内存条拔下来,吹掉上面的浮灰,又用橡皮将内存条的金手指擦了一遍,抖掉橡皮屑,再把内存条重新装了回去。
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探起脑袋,说:“应该可以了。”
瓦西里看看显示器,说:“还是黑的啊。”
我心想:当然是黑的,我还没开机呢。但我没告诉他们真相,而是故作神秘地说:“让子弹飞一会儿。”
伊万、瓦西里和阿尔谢尼面面相觑,没理解这个梗。
我摇摇头,文化差异啊!
我按下开机键,在短暂的黑屏之后,显示器很给面子地亮了。
“哇,真棒!”阿尔谢尼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