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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屋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又闲适,我跟瓦西里的感情也越来越像蜜里调油一般,浓得化不开。
来到圣彼得堡两周后的这一天,同样在晚饭桌上,瓦西里再次被维克多打断了进餐,原因同样是需要他去接一个电话,但这次的电话却不是他父亲打来的,而是他的哥哥尼古拉斯。
听到是哥哥打来的电话,瓦西里没有像上次一样紧张,但还是第一时间离开餐桌去接电话,等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没什么,只是明天我得去城里一趟,克瑞斯,你也得跟我一起去。”瓦西里看着他的妹妹说。
“去干嘛?”克瑞思问。
“尼克回到圣彼得堡了,他让我们明天上午去见他。”
“又来了……”克瑞斯抱怨道:“那个沉迷于权力无法自拔的家伙。真希望我明天就长到三十岁,那样就可以不用再看他的脸色来决定我该花多少钱了。”
“什么意思?”我看着克瑞斯问。
“瓦夏大概没告诉过你吧,这是我们家族的奇葩规定。”克瑞斯说:“我们的父亲虽然给他的每个孩子都设立了共同基金,但是基金的收益我和瓦夏在三十岁之前都不能自由支取,同样不能自由支取的还有瓦夏成人后继承的那两家公司的股份分红。”
“是这样么?”我看着瓦西里问道。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是的,我拿不到钱,钱由尼克统一管理!”
“那他怎么管理?”
“他根据我们的具体情况,来决定每年给我们多少钱花销……依我的看法,他简直就是个吝啬鬼!”克瑞斯说。
“小k,你不能这么说,他不是吝啬,只是节约!”瓦西里纠正道。
“好吧,那他就是一个节约鬼!”克瑞斯点着头,语气坚定地说。
我被克瑞斯的话逗得一笑,同时觉得他们那具有犹太血统的父亲做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很容易理解。而对于克瑞斯认为他们的哥哥是个吝啬鬼这一点,我个人的看法是:从瓦西里平时的行为做派上来看,他的那位哥哥或许没有将他所有该得的钱都给他,但绝对谈不上吝啬。
“听上去,他就像你们两个的金主一样啊!”我开玩笑说:“你们明天可得表现得乖一点,好好讨好他了。”
克瑞斯翻翻眼睛,说:“这种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日子要过到我们三十岁才能算完,真叫人受不了!”
瓦西里笑笑说:“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啊!”
“当然了……”克瑞斯不屑地说:“所有不需要费脑子的事你都觉得好。”
“嘿,小姑娘!”我皱起眉头看着克瑞斯说:“你如果再对我的男人冷嘲热讽,可就别想再吃我做的中国菜了!”
克瑞斯听了我这话,撇撇嘴,不吭声了。
“啧,啧,啧,阿姐,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恩爱呀!”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浩洋,这时开口刷起了存在感:“恩爱得……简直让人看了生厌!”
克瑞斯抬起头,用一副“不能更同意!”的表情看着浩洋,同时朝他举起手掌。浩洋会意,两人隔着餐桌“啪”地一声击了个掌。
而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看向瓦西里,朝他那双充满爱意的大眼睛甜蜜而温柔地一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瓦西里就载着克瑞思离开了夏屋进城去见他们的哥哥。我则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边,打开笔记本,继续挣扎我的论文。
窗外的车道上有汽车驶入的声音,我以为是瓦西里他们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取,便头也没抬地继续埋首在我的论文里。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皮鞋踩踏在地毯上的那种独特而沉闷的“咚咚”声,并且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紧接着,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凭着感觉认为应该是维克多和瓦西里,便喊了一句:“请进。”同时手指继续上下翻飞地着打字。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但来人却没有说话。
我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便停下了打字的手,然后足下一点,整个人随着转椅旋转了180度,跟门口的来人打了个照面。
敞开的房门口立着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既不是维克多也不是瓦西里,并且我还一眼看出他也不是这个乡下地方的人,他的一切都与夏屋的气场格格不入。
这位看上去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一身明显是经过量身剪裁的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格调阴沉的纯色领带。他的身材高大而匀称,一张紧紧崩着的冷峻理智的脸上,焕发着那种事业有成而又备受尊重的人所常有的镇定自若的容光。一头浓密的深棕色短发和十分开阔的前额搭配上他其实相当英俊的五官,却不知为何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他一样不苟言笑但身材格外壮硕的年轻人,像是他的随从,或者保镖,或者随从兼保镖。
我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两位陌生人,同时缓缓站起身,用英语问道:“请问,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