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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面无表情道:“这血蔓藤毒性极强,你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这股腐臭味,中毒是必然的。”
明铎感觉自己身体的灵气渐渐微弱下去,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头顶黑压压一片雷云已然形成,而且越压越低,将整个大地都变得昏暗起来。紧接着,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猛地在上空闪耀起来,一声惊雷骤然炸裂,整座山似乎都被这道雷炸得摇晃起来一样,恐怖至极。
鹿鸣硬生生抗下这一道雷劫,身体仿佛被几把斧头当头劈开一样,浑身上下痛到难以自持。他忍不住痛苦地□□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分神期雷劫总共一十八道,一道比一道力量强悍。鹿鸣现在完全靠着一身筋骨勉强撑住前几道雷,中间几道雷则用灵气阻挡,最后那几道恐怖的雷,就只能全然托福给能抵抗雷劫的最强效法器了。
这边鹿鸣被劈得半死不活,那边明铎也不好受。虽说雷劫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挨在身上,但因为距离太近,免不了要被波及,没有十分也足有五分,况且现在灵气被血蔓藤吸干,身体还中了毒,若再承受余下几道雷,恐怕比贺青辞本人还要早死。
没等两人松口气,第二道雷劫又下来了。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鹿鸣被劈得快要晕死过去,勉强掏出法器轮流着抵抗雷劫。而一旁的明铎则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了。
鹿鸣感觉浑身都是焦臭味,颤巍巍的举起手来一看,皮肤已经呈现出被烤糊了的模样,而身上的衣物也变得破破烂烂。这衣服是用玄铁炼制而成的细丝制作的,防御力达到逆天的程度,竟然也不能幸免于难。这雷劫的力量恐怖到简直让人背脊发凉。
直至最后一道雷劈下来,鹿鸣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了。他无力地倒在地上,一边的脸颊贴在地上。眼前仿佛有雾气挡着,任凭他怎样仔细地看,也看不清不远处深情痛苦地人。鹿鸣只知道他在与脑里的另外一个桑无笙的记忆对抗着,他却根本没办法挪动脚步,走到他身边唤醒他的记忆。
鹿鸣心头微冷,难道自己赌错了吗?
一旁的明铎轻轻呻|吟一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鹿鸣心头一紧,明铎难道还没死?被十八道雷劈了个外焦里也焦,竟然还撑着没死!
鹿鸣开始紧张起来,就算他赌错了,也不能现在就死。芙姝和邵戟还等着他带去灵草,桑无笙还在等着他去救,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同他一起完成,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死去。
那边明铎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灵药来喂到嘴里。明铎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努力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可四肢却无力到动弹不得。鹿鸣却咬着牙,忍住身体的疼痛,缓缓地用手肘撑着,颤抖着站了起来。
大脑顿时一阵晕眩。鹿鸣闭上双眼,努力让心跳声平复下来,只是太阳穴条件反射地直跳,跳得他头疼欲裂。他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努力靠近不远处的桑无笙。
“撑、住……”鹿鸣的声带收到了严重损伤,声音沙哑得厉害。
沉浸在混乱中的桑无笙被不断靠近自己的人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他强撑着仅有的理智,断断续续喊了句“哥哥”,却又再次陷入漩涡之中。
鹿鸣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每个关节都被人卸下了一般痛楚。他虽然撑下了十八道雷劫,但身体却丝毫没有大乘期该有的修为,体内遗失的灵气也没有恢复过来的迹象。鹿鸣心念一转,难道是其中某个重要环节被他忽略了吗?
“青辞,别急,盘腿坐下,将灵气在体内逆向运转,再疏通顺畅即可。”一阵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好听,仿佛玉珠落地。
鹿鸣浑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扭头一看,待看清说话的人时,眼眶忍不住微热起来。
云峦!
云峦还是身殒时那副打扮,一身白衣翩然,黑发随风轻舞,腰间一把长剑,看上去仙风道骨,俊逸脱俗。
他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笑盈盈地看着不远处的鹿鸣,许久后才轻叹一声,道:“我原以为不用再出现的,没想到还是来了。”
鹿鸣有千言万语想问师父,可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云峦表情有些凝重,开口道:“你的灵气阻滞了,若不尽快疏通,恐有爆体凶险。”
鹿鸣急忙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住痛楚,按照云峦所说的方法,盘腿坐下,开始运转自己体内几近于无的灵气。最开始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到了最后,疼痛渐渐微弱下去,体内流逝的灵气缓缓回复过来,身体的刺痛感也逐渐消失。紧接着,体内原本只能乘下三分的灵气,此时却骤然提升到八分的程度,鹿鸣感应着体内纯粹而又生机勃勃的灵气,心中一阵恍惚,复又惊喜不已,他居然真的强行突破成功,升入大乘初期了!
云峦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徒弟惊愕地表情,开口道:“青辞,你还真是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人了,竟然做出如此危险之事来。”
鹿鸣睁开双眸,低头一看,身上原本焦黑的肌肤此刻回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看上去还要细腻滑嫩。他复又抬起头来,看着云峦,眯着眼睛一笑道:“谁能比得上师父的果敢,说自杀就自杀。”
云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苦笑道:“我种下的因,就需由我来结果。只是似乎是白死了,这因好像不是我的。即便是死去也还是没能阻止小铎。”
鹿鸣气得肝疼,这货究竟是怎么混到昆莱山首尊之位的,怎么比猪还蠢!
云峦看到鹿鸣眼里的鄙视,摸了摸鼻子道:“其实也不算自尽,我自身殒后便将一丝魂魄注入到小铎体内,只是不小心沉睡了过去,迟迟没能醒来阻止他。但若到了关键时刻,我依旧能强行冲出小铎体内。若终究无法阻止,只好带着小铎一起自爆了,所幸你将他伤成这样,我们便也不用再死一次了。”
云峦看向一旁倒地不起的明铎,明显感觉到这人似乎因他的出现而有些颤抖。云峦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搂住明铎的身体,指尖轻轻贴住明铎的眉心处,一阵微弱的白光渐渐将他包裹住,明铎身上被烧焦的皮肤也渐渐恢复过来。只是他却迟迟不肯睁眼,只是睫毛颤动不止,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显然不愿面对这个人。
云峦将明铎抱起来,接着朝鹿鸣微微一笑道:“青辞,这个笨蛋我先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既然麻烦解决了一大半,接下来就靠你来救桑无笙了,我如今没有实体,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鹿鸣点点头,急忙转过身向桑无笙飞去,一秒都不敢耽搁。
桑无笙眼眸里赤红一片,脸颊上的黑色暗纹几乎布满了整张脸,似乎神智都被魔气所控制了。鹿鸣刚靠近桑无笙,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拂来,让他几乎难以靠近。情急之下,鹿鸣只好开口朝桑无笙低声道:“桑无笙,你若敢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便就此离开,让你永远找不着!”
桑无笙陷入魔怔中无法自拔。前世与今世的记忆相互交缠在一起,让他的大脑几乎承受不住,疼痛欲裂。前世的记忆里,自己亲手将哥哥杀死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重复着,在那暗无天日、邪气冲天的无眠山上,他用青离剑斩断了哥哥的神魂,对方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黯然的看着他,眼眸中没有他贪恋的温柔,反而空洞得仿佛无底深渊。
桑无笙惊恐的看着哥哥的身体被青离剑刺穿,最终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而他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连头都没有回。
桑无笙痛苦地大吼几声,颓然地倒在地上,那记忆仿佛毒蛇一样将他的身体不断缠绕着,最终连气都穿不过来,却不肯放过他。
“哥哥,不要离开我……可是、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桑无笙抽泣着跪在地上,眼里惊慌失措,却又毫无焦距,只是本能地恐惧着鹿鸣的离开,却又担心自己伤害到他。
鹿鸣的心抽痛不已,他顾不得魔气浸体的痛苦,冲上前去用力抱紧桑无笙,将体内充沛的灵气使劲往桑无笙体内灌入。原本在体内乱窜的气流似乎因为这股灵气渐渐平稳下来,鹿鸣才松了一口气,凑近他的耳旁,低声颤抖道:“傻瓜,我还好好活着呢,你也要给我好好活着。我说过,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错过了这么多年,你甘心就这样被前世的记忆控制变成另外一个人吗?你……不要我了吗?”
桑无笙的耳旁恍惚间有声音传来,那声音异常熟悉,熟悉到光是听到这个声音,他就激动到不能自已。嗯……哥哥刚才好像是在担心自己“不要”他吗?是他想的那个“要”吗……不管是不是,在他眼里有绝对只有一个意思!
桑无笙脑里忽然涌现出一幕幕与哥哥欢·爱时的迤逦画面,心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赤色的双目更添了几分幽暗。
他舔了舔嘴唇,呼吸越发沉重起来,身体接触到的熟悉且柔软细滑的肌肤,让他的理智几乎一瞬间崩塌,只想狠狠地占有这个人,让他彻底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他都想全部占有,不能分给任何人一分一毫。
桑无笙急切地用力回抱住鹿鸣,恨不得将对方揉到自己身体里,再也不愿分开。他慌张地寻找着那双柔软温湿的嘴唇,当嘴唇碰触到那一刹那,大脑忽然轰隆一声响,在哥哥面前本就没有多少的忍耐力此刻也已经到了极限,他毫不留情地用力撬开对方的牙齿,剧烈而又疯狂地亲吻起对方来。
鹿鸣浑身一僵,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这人不是快要被前世记忆所控吗?这是怎么回事?
桑无笙显然不满鹿鸣毫无回应的表现。他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牙齿用力咬了鹿鸣的嘴唇一下。鹿鸣吃痛惊呼一声,想要推开桑无笙,桑无笙却很快将他的的唇舌卷入口中急躁地吮吸起来。嘴唇被咬破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桑无笙魔族的神经,他的眼神炽热无比,双手缓缓往下,用力一扯,就将鹿鸣原本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用力扯开。
鹿鸣脸颊一红,生怕有旁人看到,顾不得教训桑无笙的无礼,便急忙释放灵气将桑无笙带入空间之中。
两人因为是以拥抱的姿势进入空间,直到在柔软的青草地上翻滚了一圈才勉强停下,鹿鸣被桑无笙压在身下,火热的唇舌又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
鹿鸣心头不禁哀叹,都多少次了!这空间不知不觉间怎么就成了他们绝佳的做|爱场所啊!还有,为什么深陷记忆漩涡中的桑无笙,最后却忽然魔性大发,不杀他反倒抱着他,像是在……求|欢?!
这不科学!
难道黑化主角的最终版就是这样?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对,但怎么老感觉有点辜负了他的期待呢……
所以,倘若可以牺牲小我拯救大我,那要不还是……做吧?
鹿鸣纠结片刻,默默地抹了把脸,任命似的任由桑无笙摸来摸去各种折腾。
桑无笙满意地感应到身下的人似乎已经放弃挣扎,奖励似的给了他一个火辣的热吻,双目却仍旧赤红不已,没有焦距,却又隐忍着无边的的欲|望,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仿佛本能般地,桑无笙眷恋不已地抚摸上鹿鸣的脸颊,沉声道:“哥哥,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你是我一个的。”
鹿鸣看着桑无笙没有焦距却无比认真的宣誓,嘴角勾起一个释然的笑容,凑近桑无笙耳旁,低声重复着,犹如做着一个一生仅有一次的慎重承诺。
他轻声回应道:“我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