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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小会儿,林珺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立刻瘪瘪嘴。
来电人是盛怀瑾。
林珺童一脸暴躁,接起电话之后,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喂,盛总啊。”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点着急:“他在你那里吗?”
“他在呢。”
“那就好。”盛怀瑾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过去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在找许惜。许惜根本什么都没有带就跑了出来,他没地方去,他以为许惜会回家,但打电话给任海明才知道,他一直没有回家。盛怀瑾要急疯了,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许惜可能会到林珺童这里,他赶紧拨了电话过来,如果许惜不在这里,他可就真的急死了。
盛怀瑾顿了一下,小声“他还好吗?”
“盛总,你觉得这个情况,他能好吗?”
盛怀瑾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劝劝他。”
“盛总……这、这我可不劝不了,你知道他是个实心眼,你让我们怎么跟人开口,盛总,要不你们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他也麻烦多……”
“你别管我们的事情。只是,你最近抽空陪陪他,他很信任你。”
“我知道了。”
盛怀瑾很快便收了线。林珺童对着无辜的电话使劲儿翻白眼儿,而后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他赶忙把手机丢到一旁,给许惜找睡衣去了。
许惜就这么在林珺童家里住了下来。
林珺童他们的电影很快就要上映了,最近正是四处接受采访忙碌地不得了的时候,这两天还没有离开北京,他还能早点完成工作回家陪着许惜。许惜的状态很不好,头两天基本上就是在醒了掉眼泪、哭累了就睡的状态下度过的。
可就像林珺童说的一样,日子还是要过,尽管许惜多么难受多么痛苦,两天以后他还是缓了过来,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地吓人,但至少不再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而是能正常地和人交流。林珺童觉得,但凡是在底层挣扎的生命都有这样的特性,很柔弱很容易受伤害,但又很坚韧,多难都得扛过去,野草似的。
只不过,林珺童能感觉到,盛怀瑾伤着许惜心里最柔软最宝贵的、用于存放爱情的那个部分,说不定终其一生,都再也无法修补。
呆了三天之后,许惜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林珺童,况且家里还有伤者需要照顾。于是趁着某天林珺童出门工作的时候,许惜便留了一张纸条,偷偷地离开回了自己的家里。
许惜的生活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住在五环边上,每天一大早起床,穿越大半个北京城去理发店上班,夜里再赶回家。难得的是,对于最近发生的一切,家里什么都没有问,许惜并不知道是盛怀瑾给任海明打了招呼,只是对这样的沉默充满了感激。
那之后,不管是盛怀瑾、宋南、何岳、周律都没有再出现,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没有从盛怀瑾哪里带出来一样东西,甚至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他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这大概是很好的,最好至此再也不要有人提起那段过去,就当做自己做了一场华丽的黄粱梦,接着从梦中一脚踩空回到了现实。而现实是冷酷的,他没有时间去顾影自怜、照料自己的伤心,而是被生活逼着继续向前走。
很快今年便走到了尾巴上,这一年的元旦和农历新年隔得很近,到了元旦的那几天,新年团圆热闹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四处都染上了喜庆的红色。
元旦当天,赵媛把全体员工带出去聚餐,一直玩到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才散了场。许惜赶回家,电视开着沙发上却没有人,荧幕上正在直播跨年晚会,这个时候是旧年的最后几分钟,晚会主持人正在有请压轴嘉宾上来为大家做新年倒计时,许惜刚刚脱下外套,猛然间看到电视里出现了那个人,他一直压在心底、逃避的人——盛怀瑾。
许惜僵直在了原地,面如死灰地看着那个人。
一个月没有见到,他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改变,模样还是那么俊朗,衣着依旧得体,完美地找不到一点破绽,他在荧幕上面带着温柔的笑意说着新年贺词,台下的观众们都如痴如醉地看着他,每一个人从他的神情里都感觉那种温柔就像是给自己一个人似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属于自己?
许惜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微微蜷缩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