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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让程珈澜手下留情,话到了嘴边儿,要说出来的时候,却有些艰难。
“嗯,你说。”程珈澜略带鼻音的回应,令薄荷越发紧张,虽瞧不出他的神色是否阴翳深沉,但她知道这时候的他绝对不会轻松。下意识地,她的十指纠缠在一起,拧成了个白玉似的小结,在他不耐烦之前,终于咬了咬牙,“放过隋家吧!”
嗬!
隋延倒吸了一口气,面上还未露出喜色之时,就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除了他,程珈澜和薄荷都没有再说话——
太静了!
薄荷的这句话后,是长久的寂静……
隋延终于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原本揪着他衣领的程珈澜已然顾不上他了。
大步上前,程珈澜挑起薄荷的下巴,高深莫测的问:“你这是在为了别的男人求我?”
这一句话亦给隋延一种怪异感,他却始终无法体悟其中的意味,只得将注意力放在薄荷身上,见她似乎条件反射般的点头,“是。”
隋延低下头,咧了咧嘴,笑似哭。
薄荷被迫仰着头许久,直到程珈澜忽然放开手,凝视着薄荷那双晦暗的眸子,他微微一笑,应道:“好。”
说罢,大步离开。
薄荷坐在病牀上,用双臂抱住了双腿,下巴抵在双臂上,形成了一个十足防备的姿势,听说在母体里受过伤的婴儿喜欢用这种姿势来保护自己,此刻,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