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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特意来东州,就是要见见你。【 |】”一位双肩各扛两颗金星的中年男人直视方圆,神情严峻而富有棱角,让方圆顿时有一种敬畏的感觉。在东州警备区边防一团里敢大模大样的汪泉,这个时候竟然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看着方圆,却并不敢说话。不用说,这就是汪泉的爸爸,南京军区副司令员,那位研究台海军事作战数十年的铁血将军。
“听小泉讲,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我就是要想知道,你到底优秀在哪里?”将军的话开门见山,似乎少了平常人交往时的含蓄、委婉,方圆虽然敬畏,但更加疑惑:汪泉找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方圆拿眼睛看汪泉。汪泉说:“爸,方圆怎么说也是客人,你也不请方圆坐下?”将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些军长、师长看到我,一样站着,站就站一回吧。”汪泉说:“方圆,你请坐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的时间了。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我爸爸一定要见见你,今天早晨,我和爸爸坐飞机专程到东州来。”方圆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见我为什么事?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
将军说:“军中无戏言。我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我给汪泉定了一门婚事,但汪泉哭着喊着不同意,说要嫁就要嫁像你这样的人。我不明白,你到底有多么优秀,能让我的女儿非嫁像你这样的人,所以我就来了。”
天!方圆简直惊诧的牙齿都快掉了。真不知道汪泉到底跟她的父母说了些什么,也搞不明白,汪泉为什么要把他给扯起来,这位高高在上的中将竟然因为这个原因,特意飞到东州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方圆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时候,在将军的面前,还能有什么暧昧?既然你直截了当,那我方圆也同样直截了当:“汪司令员,”方圆的话还没有继续,就被打断:“我是副司令员,请称呼我汪副司令员。”
啊?这个也这么讲究!方圆真有些无奈:“汪副司令员,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普通得无法再普通,根本没有任何优秀之处。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女儿在您的面前怎样谈起我,但我敢肯定,您的女儿太高抬我了。”虽然心底有一点虚,但语文教师的素质还是能让方圆表面上看起来是落落大方、侃侃而谈,清楚地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将军的表情微微有一点变化,严峻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嗯,还不错。在我的面前,敢这样理直气壮说话的年轻人,你还真是第一个,有一点个性。”将军仍然虎目直视方圆:“我对我女儿的判断能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说你很上进,很优秀,我相信自有她的道理所在。告诉我,你是东州的青联委员是不是?”方圆说:“是。”将军问:“你也是东州市党代会最年轻的党代表?”方圆说:“或许不是。应该是比较年轻的党代表。据我了解,最年轻的党代表是东州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我已经27岁了。”将军说:“27岁也很年轻,我第一次当军代表已经42岁了。另外,汪泉说,你是东州最年轻的副校长?”方圆说:“这个也不敢说,小学里可能有更年轻的副校长。不过据我了解,在东州市区的局属中学,大概我是最年轻的。但我相信,这只是现在,将来还会有更年轻的中学副校长涌现。”将军说:“你说话很有条理。”方圆说:“谢谢汪副司令员夸奖。”将军说:“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中学副校长,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过人之处。我真地很想明白,你是怎样当上副校长的?”
这位将军,看来真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怎么当上副校长的呢?这一句半句还真说不清。如果光凭着全国课一等奖,能在26岁就当上副校长吗?未必!如果仅有岳父的扶持,而没有省课与全国课,即使翟书记重点扶持,但他的话有说服力吗?但这样的话在这里又怎么能说出口?
方圆说:“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具备副校长的水平,但我在去年,先后获得清江省和全国语文优质课比赛的一等奖。这两个一等奖,都是东州初中教学史上的第一次,我想,局领导破格提拔我当副校长,可能跟这两节一等奖的课有关吧。”
将军脸上终于挂上了一点笑容:“两节课都是东州市的第一次吗?”方圆说:“大概是吧。”将军说:“不想拿第一的连队,不是好连队。当初我当连长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结果在全团大比武时,我带的连就是全团第一,就这么我就直接跨过副营长,当了营长。当我做团长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老子带的团不能在全师、全军拿第一,那我就转业不干了,结果多次比武、多次军事演习,我所在的团都是第一,就这么着,我就当了副师长、师长,后来又当了军长。小子,你还算是比较有出息的年轻人,不靠关系,靠本事。在这一点上,你还有点像年轻时的我。”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方圆简直怀疑眼前这位将军是不是刚才那位神情严峻得像冬日里挂着严霜的大树,当他挂满笑容的时候,威严中早已包含着许多的慈祥,像一位平常的父亲一样。方圆说:“谢谢首长夸奖。其实我知道我做得还很不够,还要继续努力。”将军说:“你也不用太谦虚。谦虚大了就是虚伪,我讨厌官场上的这一套。年轻人,该自信的时候就要自信,要拿出舍我其谁的那种气概,那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男人。”
方圆一脸苦笑:我不是军人呢!再说,部队上虽然说也讲战绩,但在没有仗可打的情况,估计与地方上的官场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这位将军,用他上世纪八十年代提拔军官的思路去认知现在的部队,恐怕也是不合适的吧。
将军说:“你现在做中学副校长,相当于什么级别?”方圆说:“应该是副科级吧。”将军说:“嗯,这与部队的副营级相当。小子,想到部队上当一个也拿第一的好兵吗?”
啊?方圆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实在搞不明白将军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方圆决定实话实说:“汪副司令员,当兵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将军说:“今天我来东州,就是想了解了解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让我的女儿为了你,竟然拒绝我给提的亲事。现在看来,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你这种拿第一的精神很对我老头子的胃口,我女儿的眼光倒也不算差。小子,到部队上,直接转副营,锻炼一两年,在全军或者在军区也拿一两个第一,也让那些人见识见识,我老汪的眼光怎么样。”
方圆瞪着眼看汪泉,这汪泉,都跟她父亲说什么了?照这架势,这是要招上门女婿啊!方圆清楚一位军区副司令员的能量,要把地方上的一个人特招进部队,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我方圆都是已经结过婚的人,又怎么可能做汪泉的丈夫、将军的女婿呢?汪泉倒是一脸的期待,也有几分得意的样子,这让方圆有些恼火。方圆说:“汪副司令员,我不清楚你在跟我说些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目前不想到部队上去工作,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很优秀的老师,但是不是能够做一个很优秀的军人,我心里没有底,也从来没有想过。另外,我还想跟汪副司令员报告一下,我已经结婚了。”
还客气什么?直截了当地说明白了,免得节外生枝。方圆说完了这几句话,也做好了这位将军可能大发雷霆的心理准备。果然,将军转过脸,看着汪泉,质问道:“小泉,他已经结婚了?”汪泉说:“是。”将军说:“人家都结婚了,那你还说什么要嫁就要嫁像方圆这样的人,难道你想当第三者吗?”将军的语气凌厉了起来,那眼神似乎要把汪泉吃掉。汪泉的眼泪就下来了:“爸,我只是说,要嫁就嫁像方圆这样的人,没说要嫁方圆。反正让我嫁给你说的那个人,打死我都不同意,我要嫁还是要嫁像方圆这样,靠自己的本事争取进步的上进青年,绝对不会嫁一个虽然有个当副省长的爹但自己确是一个花花公子,是一个没什么本事吃饭在省内靠他爹的面子做买卖的草包公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们商谈婚事,把我方圆扯起来干什么,汪泉啊汪泉,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方圆心里真地很有气。
汪泉继续说:“我只是说要嫁像方圆这样的人,你就一定要让我带你到东州看看方圆是何许人也。现在你也看到真人了,我看你也喜欢了吧。人家方圆就是有上进心,就是有能力,如果把方圆和那个人同时带到你面前,让你选女婿,你是会选方圆还是选他?”
将军有一点哑口无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女儿的提问,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将军神情恢复了平常时的严肃,习惯地喊了声:“进来。”进来的是一个少校,见到将军,双腿并立,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汪副司令员,向您报告,现在,东州市市委书记王国栋、市长宋云生和东州警备区的司令员、政委要过来拜访您,不知道您是否接见?”将军说:“让他们过来吧。”少校又打了一个立正:“是,汪副司令员。”
方圆大吃一惊:天呀,现在是不是该撤了,一会儿人家市领导、警备区领导要来拜会将军,自己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