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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得草面无表情:“看起来,方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 中? 文 ╣”孙红军说:“可以这么讲。”牛得草说:“方圆作风方面,你了解吗?”孙红军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这个方面,我不是很了解。不过,从我这里,从来没有听过有关方圆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举报。”牛得草说:“市纪委黄书记今天收到一封举报方圆的匿名信。按照纪委的工作程序,对于匿名举报,我们一般都是不受理的。类似的举报,几乎所有的处级以上干部,都有类似的匿名的举报。孙书记你要知道,纪委的作用除了是在努力清除党内的□□现象,维护党在人民群众的声誉和威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通过对干部的监察约束,保护我们的干部。所以,遇到举报,我们首先要保护我们的干部,是不是被冤枉。多数的匿名举报信,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造谣、中伤、诬蔑我们的干部。今天黄书记收到的举报方圆的信,就是匿名信。如果信是写给我的,恐怕我就直接把信扔到垃圾箱里了。但今天黄书记对这封匿名信,作了批示。你看看这封信,和黄书记的批示。”
牛得草递过来一封举报信的复印件,信封上写着:“市纪委黄杰书记收”,署名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市民”,在信的左下角,写着“人民来信”字样。信封的字、正文的字,都是电脑打印的,看来这一次举报,也是精心准备的。看看标题,醒目的黑体字:《关于举报东州5中校长方圆乱搞男女关系的揭发信》。在信的右上角,有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黄杰的意见:“教育工作者要为人师表。东州5中有前车之鉴,在前任校长因包养女老师被开除公职之际,又出现现任校长男女关系方面的举报信,要引起重视。请得草同志与教育局纪委联系,彻查此事。如系事实,由市教育局纪委拿出处理意见报我;如系诬告,为更好地保护我们的干部,有必要查一查,谁在诬告我们的干部。方圆同志是多位市领导重点关注的教育系统后备干部,能保护我们还是要保护,真有错当然也要批评教育。”
黄杰书记看得很清楚啊!但字里行间,孙红军却读出了黄杰对方圆的关怀与爱护。看来,黄杰书记也很关心方圆啊!最后一句话,很有意思:真有错,要批评教育,而不是开除或其他严厉处罚。孙红军对方圆的背景有了新的认识。
孙红军一字一句地把信的正文内容读完,肺都要被气炸了。孙红军说:“牛书记,这封信不用查,就知道纯粹是诬告!真是太气人了!我看写这封信的人,最应该查出来。如果是教育系统内部的,坚决开除公职!”孙红军忘记了自己是纪委书记,不能感情用事;忘记了翟新文在来之前对他的嘱咐,第一时间就表了态。
牛得草说:“别这么激动嘛!”孙红军说:“我不能不激动!因为这个举报人举报的方圆与这三个女干部、女老师,根本就没有可能性!”牛得草说:“哦?为什么?”孙红军说:“方圆还不到28岁,举报的那红、戴良花都已经四十多了,难道方圆这么没有品味,会跟四十多岁的女人有瓜葛?这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瞎盖茶壶盖儿。”牛得草说:“原来前两位都已经四十多了呀!”孙红军说:“是啊!”牛得草问:“那么这位周玉洁老师呢?”孙红军说:“周玉洁虽然是刚刚毕业的青年老师,也确实与方圆教一个班,但她的身份太特殊,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方圆作为一个已经结婚的人,是没有胆量与周玉洁乱搞男女关系的。”牛得草说:“孙书记这么自信吗?”孙红军说:“周玉洁是市政府周鹏有副市长的女儿,就是借给方圆10个胆子,方圆也不敢啊!”
一直没有笑的牛得草笑出来:“孙书记,看来这个举报人,举报的水平很差劲啊!亏得用了那么多的好词儿,把句子写得那么优美而色情。”孙红军说:“这个写匿名信的人,实在是太可恨了!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孙红军联想到了张元庆,心里已经把张元庆当作了第一怀疑对象。孙红军说:“最近几天,针对方圆的事情还真不少。前两天,刚刚有关方圆与情人在家乐福购物的谣言被我们化解,现在又出现这样的谣言。看得出来,方圆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牛得草显然是心情放松了许多:“孙书记,怎么,还有方圆的其他谣言吗?”孙红军把方圆陪着妻子孔双华在商场购物的事情说了说,牛得草说:“孙书记,要正确认识这件事。现在,越是有人跳出来诬蔑方圆、中伤方圆,更证明了方圆是优秀的。或许,这些举报的人是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方圆会被提拔的信息,嫉妒而生恨。”孙红军思路一开:啊,搞不好就是这么回事啊!牛得草说:“全国各地都是这个样子,每到干部提拔或调整的时候,就是各类举报信大增的时候,东州也不例外。同样,面对这样的匿名举报,市教育局纪委也要想一想:如何纠正教育系统存在的这种嫉妒、中伤的不良风气;如何更好地保护我们认真工作、敬业奉献的干部?”孙红军说:“是,牛书记的指示我们一定坚决贯彻。”牛得草哈哈大笑:“我没有什么指示。不过,黄书记的指示,你们一定要认真完成,并尽早形成文字材料报告黄书记。”孙红军说:“我回局后,第一时间向翟局长汇报。”牛得草说:“这个案子案情明了,我就不参与了。但我有一条建议:就是孙书记不能完全靠主观臆断来断定这封信就是没有问题,还是要适当了解了解有关当事人的情况。”孙红军说:“好,牛书记,我们一定会这样做。”
从市纪委出来,孙红军就觉得心里头被憋了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发不出去,憋得心脏都难受。孙红军把装着复印件的信封放到怀里,对司机说:“回局。”就有些颓然地躺到后排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妈的,张元庆,这件事你还没完了。
车行半路,接到了办公室主任汪兴邦的电话:“孙书记,刚才市信访局来电话,请您到市信访局办信科去一趟。”
啊?还要去信访局。孙红军问汪兴邦:“汪主任,你没问问是什么事吗?不是我们教育局又有上访的教职工吧?”汪兴邦说:“是在办信科,不是到接访科。具体什么事情,市信访局的人也没有说,只说请纪委书记过去。”
孙红军有些头大,对司机说:“走吧,再回市政府,我还要去信访局。”
市信访局一位副局长和办信科科长,接待了孙红军。孙红军看到了两封举报信,内容是一样的,就是刚才在市纪委看到的这一封,只不过收信人有所不同,一封是写给市委书记王国栋的,另一封是写给市长宋云生的。每一封信还附着一份交办单。作为纪委书记,孙红军以前办过交办件,想到这个举报人给自己增加了这么多的工作量,而且完全是无用功,孙红军真想查出这个信访人,狠狠地揍他一顿!
市信访局副局长对孙红军很客气:“孙书记,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过来。今天,办信科发现了这封举报5中校长的信,没有敢直接在办信上登办,就找到我请示。对于这样的匿名信,我们信访局同样也要受理。由于举报的人和事都很敏感,这两封举报信,我们就不登办到办信上了。交办件,市教育局更要认真办理,1个月内出答复意见。”
孙红军说:“这是写给王书记、宋市长的信,是他们批转到市信访局的吗?”副局长说:“不是。凡是写给王书记、宋市长的信,他们根本都收不到,都是全部转到市信访局的。我局工作人员再根据信件的内容,有选择地挑选少量信件或将人民反映强烈而集中的意见或诉求,汇总后再报两位一把手。两位一把手都日理万机,哪能天天看这些看不完的人民来信,写给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信,都是在信访局。”
原来如此。孙红军说:“信访局领导,这两封信啊纯粹就是诬告,是造谣中伤。我刚刚从纪委回来,在纪委那里,也见到同样的一封住。我们的方圆校长,很年轻,27岁,那红与戴良花都四十多,这怎么可能?另一位周玉洁老师,更不可能。方圆已经结婚,他不可能拿一位副市长的女儿开玩笑!我现在很生气,不是因为信的内容,则是因为写这封信的人,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恶了。”
市信访局副局长笑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们教育系统也有像我们每天面对的有些无理缠访、闹访、提无理要求、捏造事实真相的信访老户啊!”孙红军说:“是啊!信访局的领导和同志们都很不容易。”副局长说:“孙书记,这个案子虽然经你这么一说,已经**不离十了,但按照《信访条例》的有关规定,1个月内,你还是要把两份报告报到市信访局。”孙红军说:“我们一定在规定时间内上报。”副局长说:“谢谢孙书记支持和配合我们的工作。”
孙红军很郁闷:今年的春节,有一点手忙脚乱的感觉。做工作谁都不怕,关键是做些无用功让人心里堵。妈的,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