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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圆重返东州师范大学之前,东州师范大学办公室主任何必已经与方圆通过三次电话,作最后的敲定。原本,方圆准备只身前往母校,但繁琐的程序让方圆有些不耐烦。想来想去,还是让阮少修跟着一起去。去的第一个理由当然是请何必主任把电话打到阮少修这里,敲定行程和议程;第二个理由,方圆也想到了,作这一回报告,就有可能做第二回报告。让阮少修在主席台下听一听效果,阮少修作为主要执笔人,应该能够感受得更深刻,这样就可以把这个报告修改得更完善,更充实。
下午1点30分,方圆的奥迪a6轿车缓缓驶到东州师范大学的正门。门口站着副校长陈剑秋和办公室主任何必。看到方圆的车牌号,何必提醒陈剑秋,陈剑秋脸上的笑容立刻堆满,冲着方圆的车摆手。
方圆走下车,与热情而略有矜持的陈剑秋、何必握手,介绍身边的阮少修:“陈校长、何主任,这是我校阮少修副校长。”何必说:“已经通过好几次电话了,阮校长,欢迎啊!”陈剑秋说:“热烈欢迎方局长回母校视察指导。”方圆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我是师大培养的毕业生,永远都是师大的学生。”陈剑秋说:“方局长太客气。方局长是东师大的骄傲,十年之后,东师大必将为方局长更自豪。”
陈剑秋的话不长,但含义很深。方圆说:“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忘记母校的培养。”陈剑秋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作为东师大的老教育工作者,我也期望着东师大能够培养更多的像方局长一样优秀的毕业生。方局长,请。”
步行入校门,方圆心潮澎湃。一草一木,此情此景,都是那么熟悉,都是那么亲切。站在学校的两侧,竟然有20名美少女,穿着一样的制服裙,手举鲜花,娇声呐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她们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她们的目光,热烈如夏日的骄阳。方圆摆一摆手,心中感慨:是不是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此?
方圆说:“陈校长,母校实在太热情了,我心中有愧啊!”陈剑秋说:“方局长,当学校发布了公告,告诉全校学生,今天将由东师大最成功的毕业生、东州市教育局副局长、东州市第五中学校长回母校作报告,全校轰动。可容纳1500人的学校大礼堂,没想到座票全部被索要一空。各学院,各系,都在跟校办要票。不但已经实习或工作的大四学生都赶回来要听报告,大一、大二、大三的学生都要听报告。学校1万多学生啊,根本容纳不下。昨天学校已经提出了应急预案,那就是校园电视台全程直播,各班级教室都能看到现场直播。方局长的影响力,可是超过了我这个副校长哟!”
阮少修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真没有想到,校长的影响力竟然如此深远。阮少修与方圆不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方圆已经成为东州师范大学家喻户晓的人物,已经成为全校学生的楷模和榜样。青年人都渴望进步,都期盼成功,方圆成功的经历,谁不想借鉴,谁不想模仿,谁不想像方圆一样,在不到28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东州市最知名中学的校长,就成为东州市的县处级领导?
陈剑秋说:“你看看,天气虽然热,平常的学校校园里,都是很多学生的。但今天没有遇到几个,因为他们不是在大礼堂里,就是在各自的教室里,都在等着听方局长作报告呢。”方圆说:“我内心很惶恐,怕让母校的领导们失望,怕让我的学弟学妹们失望啊!”陈剑秋说:“怎么会呢?工作6年成为县处级领导,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方局长,请上车吧,党委陈书记,还有花校长,都在大礼堂的门口亲自迎接你呢。”何必说:“李书记、花校长本来是想亲自到学校门口迎接,但也非常尊重方局长的意见。”
方圆在与何必沟通的过程中,希望事情低调一些。现在看来,学校也是尊重了方圆的意见。方圆不知道,东州师范大学作为正厅级单位,安排陈剑秋到学校门口迎接,已经是超规格了。陈剑秋是副厅,方圆是副处。其实何必到学校门口迎接,正合适。如果师大党委书记李俊杰、师大校长花顺云都到学校门口迎接的话,那不是一般地超规格,而且是完全不符合规格了。能够在大礼堂的门口迎接,同样规格不低。一个正厅级见一个副处级,其实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候就很好。李俊杰也是这个意思,但花顺云不同意。当然,花顺云不会跟李俊杰讲真正的原因,在省厅开会的时候,副省长屈必通、教育厅长关权仁、常务副厅长柳军,都谈到过东州5中,谈到过方圆,且赞不绝口。这引起了花顺云的高度重视。以前花顺云就知道方圆,花顺云曾经参加过方圆与孔双华的婚礼,但那绝不是因为方圆的面子大,而是因为方圆的岳父孔子田也是东州师范大学的兼职客座教授,也是东州大学的副校长,这个面子是花顺云参加婚礼的重要原因。所以,花顺云只强调了一点,就说服了李俊杰:“李书记,学校多少年没有万人空巷过了。1500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各教室,座无虚席。我们这样优秀的毕业生回来,作为学校的父母官,不应该接一接吗?”
方圆与阮少修,坐着东州师范大学的丰田考斯特,驶向大礼堂。学校的大礼堂,方圆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听过多少回报告,看过多少场电影,今天,自己又回来了。回来不是听报告,而是坐在主席台上向大家作报告!那曾经是自己一个认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但此刻梦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