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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思第一次展露笑颜。公道地说,宋思思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回眸一笔百媚生,很美很美的。方圆很想亲亲这个温柔漂亮女,但在宋大成和朱蕊的面前,方圆还有几分矜持。方圆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宋思思说:“好,我们走了。爸,让那个余老师进来吧,我还想跟余老师说几句话。”宋大成推开门,看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余聿,说:“小余,进来吧。”
余聿看了一眼手表,我的妈,这多长时间了?我这在外面煎熬的时间可真不短啊!余聿跟着宋大成进来了,宋思思说:“余老师是吧?”余聿说:“是。”宋思思拉开小坤包,拿出一打钱,连封条都没有撕开,很显然是1万元,对余聿说:“这是1万块钱,这几天医药费,还有吃的喝的,就从这里出。如果不够,跟我要。不怕花多少钱,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方圆照顾好,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余聿说:“阮校长说,这一次的花费,由学校出。阮校长已经给我钱了。”说着,眼睛看着方圆,请示方圆的意思。
方圆说:“学校拿钱不合适。住院费是不是阮校长交的?”余聿说:“不是。已经有人给交上了,不过不清楚是谁交的。”方圆说:“交了多少?”余聿说:“交了5000块押金。”方圆约摸猜出,是王楚尹交的。方圆说:“钱你收下吧。后面再需要住院费,就花这笔钱。我这一次住院,不能花学校的钱。”余聿接过钱。宋思思说:“这几天辛苦你了。”余聿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个时候的宋思思,就像是大成公司的老总面对员工一样,神情凝重:“方圆对我很重要,对我们全家都很重要,当然,对东州5中也非常重要。余老师,我相信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未来几天会随时打电话。”说着,宋思思从小坤包里拿出便签纸和笔,余聿连忙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余聿面对宋思思,有莫名的畏惧,与孔双华相比,眼前这个漂亮女子,虽然比孔双华看起来更年轻,但似乎多了几分威严。这威严不是装的,而是气质里带出来的。在方圆的面前,宋思思或许是小鸟依人;但在几千名员工的面前,宋思思就是拍板作决定的总经理。余聿感受到的,一点也没错。
宋思思、宋大成、朱蕊走了,余聿送他们到电梯口。返回病房,余聿的心依旧忐忑不安,不敢看方圆。终于鼓足勇气问方圆:“校长,这1万块,真地要交费吗?”方圆说:“先拿着吧。一日三餐,就先花着这个。另外,我打个电话。或许近几天,这钱就得送给那个交押金的人。”余聿说:“好。校长,要不要去卫生间,我扶您过去?”方圆说:“好。”
余聿把吊瓶高举,扶着方圆下了床。方圆说:“真没想到,身体一直好好的,说倒就倒了。”余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第一次陪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上级领导在卫生间里尿尿,余聿真有点不习惯。这也是对余聿心理的考验,难道想进步,就要扶着领导上厕所吗?像个保姆一样来伺候领导,是不是许多想进步的人都这样做过?自己没有经验,真不知道怎样来做。
扶着方圆回到床上,方圆说:“我想喝点水。”余聿连忙给方圆倒水,却发现没有水杯。余聿说:“对不起,校长,我考虑不周。我马上下楼去买个水杯。”方圆点点头,没有说话。余聿出门,汗就流下来了。天哪,自己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不要紧,自己竟然忘记了方校长要喝水,罪过。
来到医院大门口的商店里,余聿这一回想清楚了,买了两个水杯,买了洗洁精,还买了刷杯海绵。当然,买自己用的水杯时,花的是自己的钱。虽然现在自己的手里有很多钱,但那是给方圆花的钱。
忐忑不安地洗好水杯,给方圆倒上水,余聿坐在一边,也不敢说话。方圆问:“余聿,我生病的事情,是你告诉刚才来的一家人的吗?”余聿汗又流下来了:“我不想告诉,是被刚才那个女领导给逼着问出来的。”方圆淡淡一笑:“那么,如果明天我家属孔双华问你,你是不是也要说出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啊?”
余聿觉得后背已经湿透了:“不说,绝对不说。”方圆继续问:“光明正大的一家人来探望,有什么隐情不敢说吗?”余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在擦汗。方圆说:“这个方面,你比阮校长可是差远了。要当好一个办公室主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聿,如果当办公室主任只是写写材料,那聘一个文书即可。”余聿说:“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校长批评。”方圆说:“领导的**,不管是哪个方面,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这是一个合格办公室主任必须把握的前提。听过上一句流行语吗?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
方圆闭上了嘴。余聿反复咀嚼着几句话,真地感觉好深奥好深奥。这简直是把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完全打翻。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短短十六个字,包含了多少人生的道理啊!
吊针挂完了,方圆也喝水了,余聿也累了。不但是身体累,心灵也太累。但余聿也悟透了几点:今天晚上这个漂亮女孩子来的事情,谁也不能说,阮少修不能告诉,老婆也不能告诉,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这1万块的事情,谁也不能说,阮少修不能告诉,老婆也不能告诉。
方圆给王楚尹打了电话:“王大哥,今天下午是您给垫交的住院费吧?”王楚尹回避不提:“兄弟,身体好点了吗?”方圆说:“好些了。大哥没回答这个问题呢!”王楚尹说:“钱是王八蛋,花了才能赚。这钱花在兄弟身上,我心里才踏实,毕竟兄弟是在蓝岛咖啡屋倒下的,说起来,小芸那里有责任的。”方圆说:“这钱一定要给大哥的。”王楚尹说:“别跟我提钱的事,提钱最伤兄弟感情。”方圆说:“我发现我欠大哥的情最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楚尹说:“已经有不少警方的兄弟想把孩子送到东州5中去。这件事,兄弟可要费费心呢!”方圆说:“放开来收肯定不行,大哥你可以把人排排顺序,我尽量多收,好不好?”王楚尹说:“我一直想请孔校长吃饭,这件事你跟你岳父说了吧?”方圆说:“已经说了。岳父说,还要再等等。最近他在大学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太忙,情势也很复杂。”王楚尹说:“理解。孔校长那边,有什么需要东州警方做的,尽管开口,只需要你转达一下就可以。大学生管理不太管理,说起来,那些大学老师啊,更是事事儿多。”方圆说:“谢谢大哥。”王楚尹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去看你。”方圆说:“大哥太忙,就不必来的。”王楚尹说:“我这时间啊,我说了算。”方圆虽然不太想让王楚尹来,但也不能拒绝:“谢谢了。”
挂断电话,方圆觉得有些累了。看到余聿紧张地站在那里,方圆说:“余聿,出汗都出透了,咱这干部保健病房,可以冲个澡,你去洗一洗吧。”余聿说:“校长,您先洗洗吧。”方圆说:“我手上有针眼,算了吧。”
房间的门又被敲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阮少修。方圆惊奇:“少修,你怎么来了?”阮少修笑笑说:“我在家想了想,想起你还没有水杯。这不,带杯子来了。”方圆说:“水杯,刚才余聿去买了两个。”阮少修说:“校长今天啊,肯定不适合洗澡。但是,用热水烫烫脚,肯定会有助于校长的休息。我呢,从商店买了两个新盆,两条不同颜色的毛巾,一个是用温水来洗脸的,另一个是用热水来烫脚和擦脚的。”
余聿汗颜:这些问题,自己都没有考虑到。阮少修看了看地上摆着的水果篮,营养品,说:“余聿,这些水果,问问校长爱吃哪些,洗干净了,切给校长吃。还有,这花篮,房间里留一个就可以,摆好了。剩下的送到护士站,让护士们收下,他们能更好地照顾校长;还有,这些水果,如果校长吃不了许多,孔双华老师也不准备拿回去,那么也可以征得校长同意后,给护士站的医生和护士送一些。发挥作用,总比留在这里坏掉,更好。”余聿汗又流出来了:自己这个准办公室主任,还真是不称职。明明摆在眼前的东西,阮少修都看到了,也想到了;自己呢,只看到,没想到。这就是差距啊!
余聿连忙把一盆最大的花篮摆到了窗台前。剩下的两个花篮拿起来,离开房间。阮少修说:“校长,我给你烫烫脚吧?”方圆说:“不用了。”阮少修已经端着脸盆进了卫生间。很快,接了一盆水出来,摆在方圆的床前。“校长,坐一坐吧。”阮少修扶方圆起来,蹲在了方圆的跟前,脱袜,把方圆的两只脚放到水里:“校长,水热不热?”阮少修抬起头问。方圆说:“正好,挺舒服的。”阮少修说:“烫烫,今天晚上能休息好。”说着,轻轻地给方圆搓起脚来,那娴熟的运作、专注的姿态,让推门进来的余聿看得目瞪口呆……阮校长在给方校长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