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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杭江的考斯特中巴车上,坐着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群峰呢!党校常务副校长雷宪红坐在另外一辆车上,陈剑和连恒波也不知道是故意躲开方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也选择坐在雷宪红的车上。这辆中巴车不多不少,正好坐了25个人。满满的一车人,大家最关注的对象,一个是群峰,另一个就是方圆。结果大家就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从东州出发到现在高速路上,方圆竟然是接了一路的电话。很快,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关注起方圆的电话来。结果大家惊奇地发现,这一路上,方圆接听的电话,竟然全部都是工作电话,不是教育局的事情,就是东州5中的事情。虽然只能听到方圆一个人的回答,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能够判断电话大概的内容。
而现在,方圆接听的却是曾经的梦中情人苏睿涵的电话。方圆顿时感觉到有些心虚,有些尴尬,有些胆战心惊:这里这么多耳朵呢!
方圆说:“苏总你好。好久没联系过了,现在还好吗?”苏睿涵说:“我挺好的。现在,富豪房地产公司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也受到了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盖好的楼盘不好卖,所以,老东西现在也让我参与了公司的管理,担任了富豪公司的副总并主要负责市场营销这一块。我知道老东西的意思,是希望用我的容貌帮着促销。我也就将计就计,积极主动地加入到了富豪房地产的管理中。迈出这一步,最大的功臣就是我的儿子。不管怎么说,时间上拼不过的,是老东西,而不是我。”
方圆说:“嗯。”苏睿涵说:“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不是特别好,我心里也挺着急的。我倒不是希望老东西好起来,而是我要给儿子留下一份像样的产业,所以这个富豪公司必须要好,如果倒闭了,我和儿子怎么办?吃什么?喝什么?方圆,我知道你点子多,曾经救活了不少企业。像宋思思家的大成公司,就是今年起死回生的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是你出手帮了宋思思。我也很想请你帮帮我,不知道你肯不肯?”
方圆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关于企业管理,我确实是门外汉。如果过有过一两个成功的案例,那只是偶然和巧合。所谓的成功,也只是暂时的。美国的次贷危机,还在发酵,对我国将产生哪些影响,对东州将产生哪些影响,现在还无法准确判断。至少我是没有办法判断出来。现在,全国上下的房地产都很不景气,东州自然也不能例外。但我记得在证券市场有这样一个故事,在证券公司的门口有一个修鞋匠,炒股票从来没有亏损过。他买股票的理论很简单:当证券公司门口的车辆挤得没地方停时,他觉得股票就差不多见顶了,就把手中的股票全部卖掉;当证券公司门口的车辆一天也没个一辆两辆,他就开始购买股票,然后抱到下一次自行车挤满证券公司门口的时候。我觉得房地产也是这样,如果你能沉住气,度过眼前的难关,说不定很快就会迎来艳阳天。所以,与其降价销售,不如待价而沽。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快,人民群众的生活需求和经济收入都在增长,大量的要结婚的刚需一族都是必然的购买者,我相信,很快就会迎来好日子的。”
苏睿涵说:“是的,你说得很对。我还是目光短浅了些,只想着眼前能卖出去正好。难道真地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吗?”方圆说:“我现在在去外地考察的路上,有什么事情,等回东州以后再谈,好不好?”苏睿涵说:“好。我会在舅舅家,等你!”
一个“等你”,让方圆的心涌上几分期待,但同样也有几分心理障碍,在与这几分期待进行激烈的博弈!方圆之所以能够同意在曹本松的家里见一见苏睿涵,也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推动促成的。其中最近阅读的一篇报道,写的是青岛前市委书记杜世成、中石化前总经理陈同海、云南前省长李嘉廷,竟然可以共享情妇李薇,对方圆的心灵冲击确实不小。另一篇报道里写的是赖昌星案里厦门红楼里的八位金牌女子,绝对没有一人是只与一个男人从一而终的,每一位都伺候过多位高官,那些高官也没见得就产生自己心里的这种障碍,也没有觉得有多脏。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不过是过眼烟云,并不是娶回家当老婆。这几篇报道或多或少,对方圆的心灵产生了一些新的冲击,让方圆对一些事情有了新的认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从苏睿涵的电话之后,接连打过来的几个电话,全部是商界的。东升集团董事长安东升打来电话,与方圆围绕着东升缝纫机的国内市场拓展和国际新市场开辟,深入地交换了意见;帅气服饰公司的舒韦蓉打来电话,告诉方圆有关春晓公司的工装有关事宜。舒韦蓉还提到了帅气服饰在延平县的新公司将在9月初准备投产,盛情邀请方圆作为该项目的介绍人和牵线人,出席投产典礼。
方圆确实难以拒绝舒韦蓉的邀请,正准备答应,舒韦蓉说:“小方,我有一种预感,我在延平县开的这家公司啊,搞不好比我的母公司还要挣钱更多!”方圆说:“好啊!为什么呢?”舒韦蓉说:“因为我派到延平去的那个副总池丽萍,听说已经跟延平县委书记岑百强好到一块儿去了。有了岑百强的关照,相关的手续,是一路绿灯,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顺利建成投产。我现在正在琢磨着,是不是拿出几成干股,透过池丽萍献给岑百强,或者由岑百强和池丽萍共享,这个我就不管了。我要的就是利润,就是市场,至于具体的细节,我可以让步。小方你觉得怎么样?”
方圆说:“大姐,有一种叫期权奖励。就是干出工作业绩之后,再给予一定的股权,并且最高不得超过多少。”舒韦蓉是个急性子:“小方,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跟你见个面,你跟我详细谈一谈这个什么期权奖励。”方圆说:“舒大姐,我现在在去往杭江的路上。等回东州,再谈,好不好?”舒韦蓉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方圆说:“大约在8月31日号。”舒韦蓉说:“我正好也准备到杭江去参加一个纺织面料的见面会。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方圆真地很无奈:“舒大姐,我们有纪律的,不能随便离开队伍出去。”舒韦蓉说:“没关系,我去你住宿的宾馆,这总可以吧。”方圆说:“好吧。”舒韦蓉说:“住进了宾馆就给我打电话。我坐飞机过去,比你早到。”方圆说:“知道了。”
舒韦蓉说:“等我的新工厂投产典礼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方圆说:“就怕到时候工作忙。我尽量争取过去。”舒韦蓉说:“再忙也得去。大姐我支持你,赊账给你做工装;大姐需要你,你还能推三阻四的吗?”方圆立刻投降:“好吧,我去还不行吗?”
舒韦蓉说:“这才像话,这才像我的好弟弟。行啦,不跟你说了,我们杭江见。”
方圆不想去参加新厂投产典礼,完全是因为池丽萍。这件事啊,一定要想个理由,错过去。曾经的情人,现在成为了延平县委书记岑百强的新宠,岑百强竟然也不嫌弃。自己当初与池丽萍分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侧面了解到池丽萍可能跟安东升有一腿,所以有了心理隔阂。现在看,很多人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啊!
又一个人的电话打来了。这一个人,同样是方圆最最不想见的人之一。这个电话,接起来让方圆头痛不已,但是又不能不接,方圆实在是承担不起不接这个电话的后果,因为不接这个人的电话,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