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5.2289、说开了比什么都好(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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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坐着孔子田的车,返程回家。宁中原开着方圆的车,空车回他自己的家。方圆与孔子田并排坐在后座,都安静得像雕塑。不是不想交流,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切入,从哪个角度开启谈话。

在孔子田的面前,方圆多了几分忐忑,几分不安。怎么能踏实呢?自己与宋思思的关系,看起来已经无法再掩耳盗铃了;而如果孔子田继续担任东州大学校长,方圆的担心会少一些。现在,孔子田已经是清江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在这个与全省厅、级处干部命运息息相关的特别领导岗位上,方圆怎能不恐慌自己的行为可能激怒了岳父孔子田。虽然党校常务副校长不是组织部长,但天天与省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长打交道,省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长也要卖孔子田几分面子呀!

最关键的一点,如果现在孔子田逼着自己离开宋思思,方圆觉得自己做不到。为什么?因为宋思思怀了方圆的孩子,因为方圆实在不忍心在宋思思的心口割上一刀。更何况,宋思思的真情,宋思思的美丽,宋思思的温柔,宋思思的依赖,都让方圆恋恋不舍。宋思思是个好女孩,处子之身献给了自己,自己还能忍心去伤害宋思思吗?如果真地要分手,那自己还算是一个男人吗?跟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默默地坐了一路,翁婿二人,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心灵一旦产生隔阂,再温情的话语也难抹去心房的伤痕。

回到家里,孔方睿还没有睡,孔淑芳和孔双华,都在围着睿睿玩闹呢!睿睿看到了外公和爸爸回来,更加兴奋,还大声地喊了一声“爸爸”。方圆走过去,把孔方睿抱在怀里,哪知道儿子使劲挣扎,又开始喊“妈妈”!孔双华把睿睿抱过来,问:“你和爸爸一起吃的饭?”方圆说:“是。今天晚上,宋云生市长请爸爸吃饭,祝贺爸爸晋升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我是作陪的。”

孔双华“哦”了一声,看着孔子田。孔子田说:“明天,我就要去杭江上任了。等我在那边安顿好,就接你妈过去。你们小两口,一个忙教育,一个忙企业,睿睿怎么办?”孔淑芳说:“我不想过去,我来照顾睿睿。我现在一天不见睿睿,心里像少了一块东西似的难受。”孔双华对孔方睿说:“睿睿,你姥姥可疼爱你呢!快叫姥姥!”孔方睿很听话,大声地喊:“脑脑!”孔淑芳心一下子软到了极致,把睿睿抱在怀里,亲昵地摩擦着外孙小脸蛋,眼里竟然含着泪花。

“睿睿,姥姥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你!姥姥要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这泪水顺着孔淑芳的脸颊流淌下来。孔子田对感情和婚姻的背叛,伤透了孔淑芳的心。现在,外孙就是自己最重要的精神寄托,就是自己全部的希望!

孔子田说:“淑芳,我一个人在杭江,生活中谁来照顾我呀!”孔淑芳说:“这一年来,我没照顾你,你不一样生活得很滋润吗?”孔子田老脸一红:“离开了东州,该断的就会断的。淑芳,我们30年的感情,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暖人心的话,让孔淑芳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情,眼泪汩汩而下,比刚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孔双华让保姆抱走孔方睿,安慰孔淑芳:“妈,有些事情你要看得开。只要爸的心还在家里,还在你身上,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孔淑芳趴在女儿的肩膀,哭得更厉害了。

孔双华看了方圆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与妈妈同病相怜,眼圈也忍不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转,也像小溪一样流淌不止。方圆确实有些心虚,想安慰孔双华,安慰岳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最容易打碎家庭的幸福、婚姻的美满?第一就是婚外情,第二就是经济窘迫,第三就是婆媳关系吧。

孔子田在政治上有智慧,但在处理感情方面,也同样感到束手无策。自己被学生小麻所诱惑,并且只此一人,在当前官场浊流滚滚的年代,作为一个正厅级干部,已经算是清官中的清官了。并且自己从来不贪污,收受一些礼品但绝不是受贿,家里的收入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自己做报告、作培训的正当收入,就像是全国许多的教授、副教授一样,出去讲一节课拿多少钱;就像是演员们一样,出去唱一首歌挣多少钱一样,付出劳动,得到收获。当然,随着职位的提升和资历的增长,这作学术报告的报酬也是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一节课1000元、3000元,上涨到现在的超过万元,最多的时候,做一个两小时的报告,能拿到劳务报酬2万元!在全国的教授里,除了像□□这样的顶尖教授,没有几个人的出场费能够达到这个数。当然,与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克林顿的出场费平均在一场20万美元,一年收入几千万美元。克林顿曾经来中国深圳参加了一个商业的演讲,40分钟的演讲,拿走了50万美元,相当于320万元人民币!

对于孔淑芳像祥林嫂一样,孔子田的心里很烦。工作上的压力那么大,回到家,孔子田希望得到的是温馨,是放松,而不是看着一张苦瓜脸,让自己烦上加烦。这一次去省委党校,机遇难得,但工作压力小的了吗?自己是空降过去,原本的副校长们能服气一个外来者的领导吗?常务副校长主持日常工作,但省委副书记郭锋才是校长。党校的大事,真正的决策,得由郭锋点头。说起来,自己还不如在东州大学当个校长的权限大。而那些副校长们,自然会听郭锋的话,而不是听他孔子田的指挥。下面的处长、教师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外人看来,过去担任这个常务副校长,可真是脸上有光,但是实际工作的难处,又有谁能看得到?如果自己在省委党校每天心神俱疲、心力憔悴地回家,再看着一张苦瓜脸,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孔子田忽然一声大喝:“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缓和家庭关系吗?哭能让我们的感情回到从前吗?”

两个女人的哭声嘎然而止。

孔子田说:“好,我自己去,我自己照顾自己。如果我照顾不了自己,或者忙得没有时间照顾自己,我相信会有人照顾我的!你不想去,就拉倒!”

孔子田气鼓鼓地站起来,要进卧室睡觉了。方圆眼疾手快,一把拉去了孔子田的手:“爸,有话好好说。”

孔子田站住了不动。方圆走到孔淑芳的面前:“妈,你也别哭了。看看我,看看双华,我们两个,是不是现在关系还比较好?”孔淑芳说:“看起来还是挺好的。你们小两口,比我和孔子田要恩爱多了。”方圆叹了一口气:“妈,其实我也有对不起双华的地方。那个去世的丁春晓,跟我有过一夜情。倒不是我爱她,只是我很同情她。大过年的,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可怜她,与她发生了那一次关系,并且怀上了孩子。为什么丁春晓死的时候,会指定让我继承春晓公司,这就是原因。”

孔淑芳说:“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方圆说:“我也不想做。但特定的时刻,不得不做。妈,我还要向您坦白,我现在外面还有一个。”孔双华说:“老公,你别说了。”方圆说:“我对不起双华,对不起爸爸妈妈。其实这一段感情,双华在与我谈朋友的时候,双华就知道了。”孔淑芳看着孔双华。孔双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