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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凶手是死者的妻子,可又最不可能是她。”甄县令吃的好开心,一股脑儿啥都倒出来了,“一旦死者死了,就凭那老两口对她的态度,她多半会被送回娘家。”
“也许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呢。”三郎问。
甄庆明摇头,“不可能。她如果不想活,这会儿早上吊或者一头撞死了,不会等到官府来捉她。”
“你刚才说她婆婆骂她是不洁之人?查到什么了?”三郎好想去看看死者的妻子。
“暂时没有。”甄庆明夹起一块白白的东西,“这是鱿鱼?”
“对,你吃过?”说着一下子笑了,“忘了,这世上有啥你没吃过啊。”
“吃过一次,味道不太好,所以记得清楚。”甄庆明道,“这道糖醋鱼好吃,鱼刺都被你炸酥了,不用担心卡到,太——”
“咋了?”三郎见他突然愣住,“不会真卡到了吧?”
“不是。我突然想到死者会不会是饺子卡死的,一想又不可能。”说着甄庆明摇摇头。
“你真是办案办魔怔了,饺子咋可能卡死人。”三郎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看,等他吃好饭,始终不见死者的妻子出来,三郎傍晚还要卖饼,家里一摊子事等着他,便没多待。
三郎走后没多久,县里的大夫便到了,一番详细检查,“禀大人,死者不是病发身亡。”
真是窒息而死?甄庆明不确定,想到被东来第一时间收来的碗,“把这碗没吃完的饺子带走,本官要详细检查。”说着扫一眼韩家三人,“尸体先抬到义庄,你们三个在本官破案期间不得离开韩大庄。”
“是,大人!”三人没有任何异议。
随即,甄庆明带着一干衙役返回桃源县,到了县衙便让衙差去打听,死者流连花楼的事。而他端着死者用的碗走到隔壁。
三郎活好面正在炖肉,看他来了,张嘴便问,“又饿了?”
“我又不是猪。”甄庆明揉揉出来迎他的小五的脑袋抬脚走到锅跟前,让孙婆子出去,他往小板凳上一坐,“要烧火么?”
“添两根树枝就好了。”三郎见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人便问,“这案子很难?”
“说难也不难,只有死者的妻子有杀人动机,把人抓来打一顿她自然会招。可你也知道,不碰到丁大壮那种没人性的,我断不会用刑。”甄庆明道,“问题的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搞清死者的死因。”
三郎心想,要不是怕你起疑,我早去找死者的妻子了。又见不得他愁,干脆说,“要不你给我说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甄庆明一想,“对呀,旁观者清。你想听哪些?”
“小韩氏为何咬定他丈夫是她婆婆害死的?”三郎对此案有个大致了解,便先问自己不明白的。
甄庆明把小韩氏说的话向他重复一遍,“不过,我觉得死者那么不上进,他娘不骂他都不正常,所以我怀疑对方有意误导我。”
“那知道她为啥要误导你么?”三郎笑着问。
“还不是我写的那个‘父母长辈不得无故漫骂晚辈’的告示么,告示贴出去半个月,死者的母亲依旧唠叨诅咒儿子,对方可能是想让我先把她婆婆抓起来。”
“现实是你非但没抓,还怀疑起她。估计那女人做梦都没想到吧。”三郎道,“她这是拿你当不食烟火的阀门公子呢。也不想想,你既然能写出那告示,自然对百姓的生活有所了解。
“乡下人教育孩子,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死者二十多岁了还不务正业,要是我儿子,我早打的他皮开肉烂。“
“幸亏小五不是你儿子。”甄庆明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样,万分好笑,“还有么?”
“有啊。”三郎道,“你没查到那女人和别人有染,那有没有查她有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甄县令一愣,“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去她娘家查一下?”
“对啊。”三郎点头,“她时常遭到家暴,村里人却说她贤惠,脾气好,如果真是这样,死者对于母亲的漫骂都能容忍,怎么会三不五时地打他的枕边人哩。”
“也是。”心无情爱的甄县令从没往那方便想,三郎一说,他就把所有的事串联起来了,“以小韩氏娘家的情况,如果单单因为死者流连花丛,她非但不会和死者吵闹,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证自己不下堂。
这样一来,死者不冲她发脾气,结合左邻右舍对她的印象,死者也就没理由把她打的全身没有一处好的。”
“对。还有,死者心里不痛快可以去花楼找他相好的,反正死者的爹娘拿儿子没办法,又由着他啃老。”
甄庆明摸着下巴,“我想,如果小韩氏身后没人撑腰,一旦他丈夫死了她被送回娘家,再被她娘转手卖掉,说不定遇到的人还不如死者。”
“是的,女人碰到情情爱爱就容易昏头昏脑。”说着挑挑眉,“看来你不日就可破案了。”
“早呢。”甄庆明见他把肉盛出来,拿起筷子夹一块,烫的吸溜嘴,“对了,你那么会做吃的,看看这碗饺子有啥不同?”
“死者不是没中毒的迹象么?”三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