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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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听到同性恋三个字,就算是方驰不愿意跟肖一鸣有什么交集,也会上去拦一下。

可有人说出了这三个字,而且似乎就是因为这三个字打的肖一鸣。

他在这一瞬间犹豫了。

在对方的人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方驰转过身准备离开。

不过肖一鸣平时就不是个能惹事的,这会儿人围攻也没什么还手的能力,被人一把抓着后脖领子按在了墙上。

“裤子扒了看看!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

肖一鸣嘴角有血,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但始终不吭声,只是在被按到墙上时,他往胡同口这边看了一眼。

在方驰迈步离开时,跟他的目光对上了。

方驰迅速扭开头往前走。

但他走得很慢。

脑子里叮当作响的。

如果肖一鸣叫他,他就回去。

不出声就不管。

如果肖一鸣出声喊了,他就回去。

不出声他就不管了!

如果……

方驰紧紧地攥着那个下降器,步子迈得很慢,丫到是出声啊!

走出去十来步了,他都没有听见肖一鸣的声音,只听到六班那几个人的叫骂和嘲弄的笑声。

方驰停下了脚步。

狠狠地皱了皱眉,转身走回了胡同口。

这回刚站稳就有人看见了他,抬手冲他一指:“方驰,你别管闲事儿。”

肖一鸣靠墙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但好歹裤子还没被扯掉,这会儿正抹着嘴角的血,也没往他这边看。

方驰没出声,站在原地不走也不再往前。

“怎么个意思啊?”打人的几个都停了手,看着他。

方驰还是没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他们几个。

主要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跟不熟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呔!放开那个少年!

或者是,干什么你们!有本事单挑!

当然肖一鸣单挑估计也落不着好。

有什么冲我来!

听着都跟傻逼似的。

所以就什么也别说了。

其实今儿这架他们跟自己打不起来,方驰心里差不多能有数。

就眼前这几个,别说单挑,全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显然对方也很清楚。

于是几个人就这么愣着你看我我看你地站在原地。

“不是,方驰你什么意思?”还是有人沉不住气了问了一句,“你是要给这小子出头?”

方驰看了他一眼,过了能有半分钟才应了一声:“啊。”

这个啊是什么意思,方驰自己也不确定,对方估计也判断不出来。

又站了一会儿,方驰有点儿不耐烦了,一直牢牢夹在指缝里的下降器卡得他手指生疼,他低头看了看,把下降器从食指中指之间换到了中指无名指之间。

这个动作总算是让对方看到了他手里有东西。

“算了,”有人往肖一鸣身上踢了一脚,捡起了扔在一边的书包,“走。”

几个人跨上了车,盯着方驰又看了几眼,车从他身边开了出去。

“没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哪……”有人怪腔怪调地喊了一声。

方驰拧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是*,爹妈名字起得特别有先见之明,这人大概算六班,不,整个三年级嘴最欠的,别说挑头打架,就连骂人都得是确保别人碰不着他了才开口。

傻逼。

方驰转回头看了看已经站了起来的肖一鸣,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把下降器塞回包里转身走出了胡同。

在戴上耳机的时候,他听到了肖一鸣的声音:“谢谢。”

“啊。”他应了一声。

啊什么啊呢?

不知道。

今天天儿凉快,方驰把书包甩到背后开始往前跑。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觉得不舒服,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哪儿哪儿都不痛快,心里发堵身上发紧的,还隐隐有些不踏实。

跑步是他舒缓情绪最管用的办法。

音乐音量调大,眼睛看着干净的地面,脚下是不断被甩到身后的路。

跑到家的时候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洗了个澡,把黄总塞到猫包里,背着又出了门。

他赶着带黄总去趟梁小桃介绍的那个宠物医院适应一下,要是黄总同意,就把它阉了。

黄总对猫包很不满意,在包里来回翻滚抓挠,方驰只得打了个车。

上车了黄总就开始喵喵喵,喵得司机都叹气了:“这猫脾气不怎么好啊。”

“……随我。”方驰也叹了口气。

车开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到是孙问渠的号码时,他突然想起来按那个扯蛋的合同他得每天去给孙问渠做饭?

“喂?”他有些绝望地接起电话。

“放学了没。”孙问渠的声音挺起来还挺正常。

“放了,不过我……”方驰想说先去阉猫。

“过来做饭,饿死了!”孙问渠打断他的话,“没多复杂,煮点儿粥就行,我胃疼。”

一听孙问渠说胃疼,虽然这人为了遛他真真假假的话没少说,他还是犹豫了,顿了顿才说:“可是我现在……带了只猫。”

“猫?什么猫?”孙问渠问。

“就,一只小土猫。”方驰说。

“带过来。”孙问渠说得很干脆,说完就撂了电话。

方驰想了半天,让司机转了方向,先去孙问渠家。

今天不用按门铃,方驰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孙问渠正抱着个暖水袋站院子里浇花,院门开着。

“真胃疼啊?”方驰推门进去,看了看他,孙问渠的脸色有点儿苍白,不过这人本来就白,现在这色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胃疼。

“猫呢?”孙问渠扔下水壶,往他手拎着的猫包里瞅了瞅,“拿出来我玩玩。”

“嗯?”方驰愣了愣,他本来想着孙问渠估计不能让猫进屋,打算就把猫包搁院子里的。

“拿出来我玩玩。”孙问渠又说了一遍。

方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打开包伸了手进去掏黄总。

黄总一路都很焦躁,这会儿他手刚一伸进去,黄总抬爪子就抽在了他手背上。

“哎!”方驰赶紧缩回手。

“我来。”孙问渠想也没想就把手伸了进去。

“当心!”方驰吓了一跳,要黄总把这位大少爷给挠了,他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话刚说完,孙问渠已经把黄总用手兜了出来,居然没被挠,黄总还很老实地垂着胳膊腿,只有尾巴勾着。

“这么小,”孙问渠一手捂着暖水袋一手举着黄总进了屋,“多大了?”

“……不知道,”方驰跟在他身后,“我捡的。”

孙问渠没说话,翻了翻猫耳朵,又揪着脸看了看牙:“也就四五个月吧。”

“啊?”方驰愣了,“我还想着能有一岁了呢。”

“你出门卖身带个猫干嘛。”孙问渠打开柜子拿出了一袋猫粮,进厨房拿了个碗装了,又回到客厅把碗和黄总都放到了茶几上。

“我……”方驰被这个“卖身”憋得想过去给孙问渠一脚,但看到黄总蹲在碗边开始埋头苦吃时他又震惊了,“它吃了?你喂的什么猫粮?”

“为什么不吃,就我平时喂流浪猫的猫粮,”孙问渠往沙发上一倒,腿搭到茶几上,黄总吃完碗里的一小把猫粮,顺着他的腿爬到了他身上,孙问渠搂过它往自己衣服里一塞,“真乖,来给叔叔暖暖肚子……它叫什么?”

“黄总。”方驰有点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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