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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过后,整个言氏包括言清菡都陷入了神经松弛状态。连日以来的疲惫让他们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将最麻烦的事搞定,所有的活力也在一夕之间崩塌,再无续弦之力。
蓝汧陌发现,这些天以来,言清菡显得格外懒散。她把自己重新调回到公司去上班,两个人每天都假公济私的躲在办公室里,聊聊天,调戏调戏彼此,却始终没有更激情的发展。至于为什么不更进一步,倒不是蓝汧陌不想,而是言清菡不敢而已。
这天,到了每个上班族最为期待的星期五。蓝汧陌和言清菡坐在办公室的内间里看电视,吃着某人最爱的水果,提子。看着那些深紫色的颗粒,言清菡瞬间就没了食欲。她一口没动,只看着那些圆滚滚的圆球一个个都进了蓝汧陌的嘴里。
电视上播出的电视剧演完了,换成小女生们比较爱看的八卦新闻。蓝汧陌和言清菡并不是关注娱乐圈的人,然而,其中所播出的内容却是让她们不得不看。只见主播站在频道里绘声绘色的说着最近闹得沸沸腾腾的绯闻,那声情并茂的模样就好像她是旁观者那般。
绯闻中男女主角的照片被曝光,男人是成康,女人,正是左靖颜。自从那晚在医院分别之后,蓝汧陌就再没见过左靖颜。她几次三番和凌薇说让她去问清楚左靖颜是怎么回事,却被对方一次次推脱下来,之后便没了下文。
新闻上说,成康和左靖颜认识许久,并持续地下恋情长达三年之久。两个人在近期频繁见面,并多次被拍到携手出入酒店的照片,即将闪电结婚。看着照片中的女人,蓝汧陌皱起眉头,拨出凌薇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过了许久,就在蓝汧陌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喂?谁啊...”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毫无疑问,接电话人正是凌薇。听着她醉醺醺的语气,还有周围那一声声来自不同女人的呼唤。蓝汧陌无奈的摇摇头,把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内容告知给凌薇。
“凌薇,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左靖颜要结婚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见自己说了半天电话那边都没有反应,蓝汧陌焦急的问道,等待她的却是一阵好似发疯般的笑声。
“哈哈...蓝,你说什么?她要结婚了?那是好事啊,好歹我们也做过床伴,等她结婚那天,我绝对会送她一份大礼。我先挂了,我家的宝贝们还在等着我呢。”凌薇说完,没等蓝汧陌开口就挂了电话,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蓝汧陌和言清菡看看彼此,眸间的担忧分外明显。
“凌老板,是谁的电话啊?不会是要找你过去吧?今天你可是答应我们姐妹了,一定要陪我们到早上呢。”凌薇才挂断电话,坐在她身边的那群女人便围了过来。她们个个都是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衣服。虽然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可说出的话却是格外风尘。
“呵呵,管她是谁呢,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们这些小妖精。来,喝酒。”凌薇说着,拿起一个女人递来的酒送到嘴边,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面前的电视机,许久不曾眨眼。那上面,是她日思夜想的女人。曾经,她可以每晚都拥着她一起入睡。如今,却是连见面都成为奢望。
“凌老板,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好啊,今天我累了,做不动,你们自己来。”凌薇说着,直接躺倒在身后的大床上,随即便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全数沉了下去。
衣物被除去,敏感的部位被那些人抚摸。凌薇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回忆她与左靖颜的过往。那个女人,有着比自己大很多的年龄,成熟的外表之下,却藏着一颗青涩如少女般的心。
她总是那么害羞,更喜欢逞强,明明已经亲密过无数次,却还是会不习惯。只要自己主动亲吻她,不论在外面,还是在车里,家里,那人的脸总会在一瞬间涨的通红,犹豫片刻之后,又不服输且笨拙的回应自己。
曾几何时,凌薇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那些豪放性感的女人,却发现,宁静内敛的左靖颜也会让她为止着迷。身为享乐派,凌薇并不是不能当受,只是没有碰到那个让她想要把身体交出去的人而已。
那天,她牵引着左靖颜的手抚摸自己。她很怕,甚至比自己还要紧张。最终,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个笨女人没有彻底要了自己。然而,只是那样生疏的触摸,凌薇也觉得美妙异常。此时此刻,那些女人每一次挑逗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她能够感受到的,却只有彻骨的冰寒。
眼见一个女人坐在自己身上,拉着自己的手指欲要进入她的身体。凌薇猛地从床蹿起来,将身上被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凌老板?怎么了?”见凌薇忽然起身,那些女人脸色一沉,觉得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我累了,你们都走吧。”
“凌老板,这可不行呢,我们推掉其他客人的生意,专门过来陪你,你现在让我们走...”
“钱给你们,现在,马上走人!”
凌薇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钱扔在床上,看那些女人忙着分钱,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她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直到所有人全部走光,才脱力般的瘫坐在地上。电视里,依旧还在播放着左靖颜和成康即将结婚的消息。有人把这场婚礼喻为仅次于言清菡和周宁的婚礼,凌薇听了,呵呵的笑出声来。
已经有多久没再见她了?真人的话,应该是24天零17个小时。如果是那些图片,视频。那么,她和她,似乎从未分离。打开电视柜,一堆堆影碟相继滑落。有些是电影碟,有些是私人刻录的光盘,但不管是什么种类,其中的主角,全都是左靖颜。
随便抽出一张碟片放进影碟机里,看着电视里那张熟悉的脸,凌薇伸出手,在上面摸着。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要把整个人都嵌入到里面。自从和左靖颜分开之后,她开始寻找对方曾经出演过的电影,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哪怕对方只在里面说了一句台词,凌薇也拼尽全力的找到,将其买回来。
除了这些之外,她还让手下翻到了左靖颜在刚出道时当模特的一些走秀场面。看着里面那个年轻稚嫩,会紧张,会走错步子的左靖颜,凌薇每一次都会笑出声来。这其中,也包含她对自己的嘲笑。
凌薇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每次看到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她都会嗤之以鼻,说太做作。然而,当某些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可怕之处。左靖颜,这三个简单的字,成为魔魇,日日夜夜的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因为自己的疏忽,那些曾经企图背叛凌云堂的叛徒被一堂堂主应雄结合到一起。他们在凌薇住院那天带走了凌云堂一大批弟兄,并自立门户。曾经势力庞大的凌云堂因为这次打击而被削弱了大半势力,再加上警察的盯梢。基本上,已经是名存实亡。
那天在医院,凌柯将凌云堂从凌薇手中收回,交给凌龙管理,与此同时,她旗下的一些公司和酒店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相继倒闭。如果是以前碰到这种事,凌薇相信自己一定会疯掉,并且会把对方给予自己的伤害乘以十倍的返还回去。然而,现在的她却是什么的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每天除了喝酒以外,就是把自己关在这个房子里,谁都不见。
翻开袖口,那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道棍棒敲击出的青紫色淤痕。脱掉衣服,后背上会有更多狰狞的伤疤。这些伤,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拜凌柯,她的亲生父亲所赐。凌云堂出事之后,凌柯终于得知了凌薇在外面的那些荒唐事,并关掉她的潇湘阁,以及旗下一些女同酒吧。
凌薇为此和凌柯大吵起来,却被对方逼着结婚。气急之下,她告诉凌柯,自己喜欢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和男人结婚。结果,换来了这一顿拳打脚踢。凌柯老是老了,力气却是不减当年。粗重的拐杖一下下敲击在后背上,疼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凌薇不明白,为什么在一瞬间的功夫,自己周围的事物全都改变了。没有钱,没有势,没有左靖颜,更没了心。她安慰自己,即使没有那个女人,她凌薇也可以过的很好。于是,她试图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每天泡吧,找各种各样的女人调戏,上床。
然而,只是被某个陌生女人亲了一口,她就恶心的跑到厕所里吐到昏天暗地。这样的感觉,凌薇从没有体会过。她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随着左靖颜的习惯更改到面目全非。现在的自己,依旧是凌薇,却不再是曾经那个凌薇了。
“咳咳...”喝酒喝的太快,以至于呛在喉咙里。凌薇趴在地上,捂住肺部用力的咳嗽。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咸腥的味道扩散在口中。伸手一摸,那白皙的手掌在瞬间被染成红色。看着那抹鲜艳的色彩,她笑了,毫不在乎的将其涂抹到床上。眼见那条洁白的床单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她笑的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