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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
裘太后已经好了很多,正在沈昭容的服侍下,坐在床上吃粥。
余姑姑笑容满面地进来,一进门,迫不及待地将众人赶了出去,只留着沈昭容,然后悄悄地把皇帝的旨意说了一整遍。
沈昭容还有些懵懂,只是替崔修容欣喜:“呀!她有孩子啦?那可太好了!我回头送些东西去,姑姑,姑姑,我送些什么好……”
裘太后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聒噪!闭嘴!”
沈昭容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但看裘太后思索的模样,赶忙把稳了手中的银碗,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余姑姑。
余姑姑笑容不断,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听着。
裘太后微微紧绷的脸,渐渐舒展开来,慢慢地微笑,然后就是笑出了声:“呵呵,这不是雷儿的手笔,却很像他的性子。小余,这是不是田田那孩子的鬼点子?”
余姑姑笑着点头:“是,您目光如炬。”
沈昭容在两个人脸上来回看,终于没忍住,问:“邹姐姐做什么出这样的主意……这个,除了浪费钱,有什么用么?”
裘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沈昭容,道:“傻孩子,浪费钱也是一种姿态,可以随时改变的姿态。懂么?”
沈昭容再次眨巴眨巴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懂。”
余姑姑一把把她搂到怀里,宠溺无限,就像珍爱的是自家的钏娘:“好孩子,不用懂,最好不懂。”
裘太后也眨眨眼,眨去了微微的酸涩,方笑着点头:“是,最好一辈子不要懂。”
然后,裘太后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是幽隐的方向,喃喃:“懂了,就变了,就未必……”
……
沈迈听说了这件事,皱着眉头关在羽卫的练功房里喝酒,绞尽脑汁,脑子里转了八个弯,才终于转出了其中的意图。
越往后想,越觉得后怕。
待像桑九一样想到了七王之乱时,沈迈“喝”地一声惊叫,托地跳了起来,嘴里乱七八糟地骂开了:“直娘贼!这他娘的是那个小娘们想出来的断子绝孙的阴损主意?我ri她八辈儿祖宗的!这他娘的是直接把李姓王爷们都架到了火上做烧烤哪!这帮夯货竟然没一个人想到吗?一群蠢猪!”
沈迈能想到的,宗室自然也有人能想到。
某府,书房。
主人面沉如水。
幕僚额头冒汗。
“皇帝怎么忽然间这样狠辣起来?”
“东家,这样的皇帝,咱们真的还要……”
“这种手段,不似他往日的行事,你再查查,是不是沈二……”
“不是,绝对不是!沈二就算有这么聪明,他一个外臣,不敢这样算计整个宗室!”
“那究竟是谁……”
“东家,是不是,是不是太后,太后出手了……”
幕僚的声音开始抖。
主人也倏地变了脸色。
“东家,我当年就说过的,如果真的惊动了太后出手,我是要马上离开的……真的对上全力出手的太后,我是一分把握都没有的……”
主人长长地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何止你,如果她全力出手,我也是没有任何把握的……”
……
翌日,中元节。
皇宫里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
所有的宗室成员都来了。
一则是来参加每年最重要的集会之一;二则,也是要为昨儿个的旨意,来当面向皇帝道个谢、表个忠,顺便,带着自家新鲜出炉热烘烘的“郡王”们,来给皇帝磕个头。
只有两个人,喊自家子弟给皇帝磕头敬酒时,脸色非常不好看。
一个,是宗正寺的老皇叔,明宗即位时才封的瑞亲王,已是耄耋之年,须发皆白,颤颤巍巍地让自家的重孙子给明宗行礼:“皇上,这是恕郎,您看看怎么样?”
明宗上下打量半天,才笑着向瑞亲王道:“叔祖,我看着很好,比别的都好!”
恕郎垂手站在一边,毕恭毕敬。
瑞亲王扶着自家儿子的手挣扎着给明宗跪下:“皇上,叔祖倚老卖老,请您把恕郎派去东北,替大唐守江山去。郡王什么的,我们家不要——孩子真的不能这么惯着。”
明宗知道老皇叔明白自己的用心了,急忙下了御座,亲手把瑞亲王扶了起来:“叔祖,您放心,我都明白。让恕郎在京里再长长,最多三年,我一定让恕郎出京历练,您看这样可好?”
瑞亲王雪白的胡子一翘一翘,抓着明宗的手,直直地盯到他眼睛里:“说定了?”
明宗严正点头:“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