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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身子一下冲进胭脂的怀里。
胭脂抱起小馒头:“对呀,陪宝贝玩是不会累病的,妈咪刚才是做恶梦了。”
“哦?那妈咪你梦见什么了?我听见你在哭呢。”
胭脂脸红,这孩子刨根问底,我梦见什么了会哭?这怎么编呢?
“大狼狗,我梦见了大狼狗追我——”眼睛看向殷斐,照着他描述:“那狼狗很高,又黑又凶的,还会咬人,妈咪一着急就哭了。”
殷斐脸色刷青,女人,把我比作狼狗,你可真会机智。眯起眼睛回望女人:等下就让你知道狼狗的滋味。
“可怜的妈咪。”小胖手搂着胭脂的脖子,贴上胖脸安慰:“妈咪不怕,小馒头以后陪妈咪睡,妈咪就不会做恶梦了。来,妈咪我们睡觉觉吧。”
胖身子说着便往胭脂身后的床里一趟,小手还拍着床边;“过来妈咪,我们一起睡就不会怕。”
然后乌溜溜的大眼睛射向没门槛站着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你关好门,让我们自然醒,千万不要敲门扰眠哦。”
说完胖乎乎的身子已经钻进妈咪的被窝,小胖手紧紧搂住妈咪的脖子瞪大眼睛看门口愣着不走的殷斐,宣示主权一样的小眼神:“麻烦,关门了。”
“哦。”殷大BOSS在儿子面前完全没电,眼巴巴看着自己老婆被这小胖子霸占,有心想爬到他们中间,说,一起,咱们一起睡,又看见了女人抿嘴乐,幸宅乐祸的小眼神,心门这个气,暗暗咬牙,回瞪胭脂:等这小胖子睡着的——
悻悻出门。
没想到,腿迈出门框还没到两步远的距离,就听见身后吧嗒一声,卧室的门锁上了。
殷斐内心喷出一脸老血。
进到小馒头的房间,靠进他小床,脑海里倏忽一闪,虽是被老婆儿子嫌弃了,怎么这种场景如此熟悉呢?
想的头疼,殷斐又回到客厅吸烟,一缕一缕的烟雾像是呢个牵扯出他若有如无的记忆一般,胭脂的形象在他心里似乎越来越清晰。
房间里传出小馒头和胭脂说话的笑声,然后是胭脂给小馒头讲故事的入声细语。
冷峻的五官上一抹幸福的苦笑。
被儿子赶出卧室,但是却听见一家天伦的温馨,脑壳震了一下,似乎这一直是他想追求的生活。
侧耳听了一会儿,卧室里渐渐没了声息,故事会结束。
小馒头均匀的呼吸声隔着门板细细的传出。
殷斐掐灭烟蒂,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敲门:“婆,给我开门。”
房间里本来还有的一盏淡黄色的小灯,刷的灭了。
门板上放的磨砂玻璃里面立刻黑漆漆静悄悄的。
男人蹙眉,俊眸有点愠怒:“婆,给老公开门。”
细着声音,生怕吵醒了此时他们家的掌权人物小馒头。
竖起耳朵听门里的回声。
半天,听见胭脂简单的一句话:“别吵,我们睡着了。”
殷斐蹙起的粗眉,抖了几抖,这设么意思?就是不让我进去了?
把我从卧室开除了?
变脸的太快了吧,刚才不还是在我怀里柔软的掉眼泪,一声一声的猫叫一样的喊老公,现在,怎么?
男人虎着脸不甘心的又敲:“老婆,老公困了,开门。”
里面一片沉寂,似乎女人也打上了轻微的鼾声。
殷斐挑眉,摸摸鼻尖,似乎明白了,失忆这三个月后,这个家里明显的灭有了自己的地位。
对待他的态度简直就是拿来就用,用完就撵啊。
识趣的重新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都是写无聊的综艺节目或者家庭肥皂剧。
殷斐又点了一根烟,眯缝起褶皱很宽的双眼皮,忽然闻到开着窗户里邻家厨房的香味。
看看腕表,午夜十一点,黄昏时陪儿子吃的肯得基早就消化了。
估计里面的女人也是没吃饱,起身,一只手插在裤袋一只手关掉电视,穿鞋,开门,给今晚抛弃他不让他进卧室的母子俩去买夜宵。
夜风微凉带着没散尽的暑热,小区外的夜市里聚集着一桌一桌吃宵夜的人。
男男女女老大少的都有还有带着孩子的。
夏天热,早睡睡不着,很多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出来宵夜,还有朋友小聚,就像一场盛会。
对于夏天的闷热来讲,一般夜晚精力好的人,好像不吃这顿夜宵一天就没过完似的。
路边烧烤炉冒着烤串的滋滋声儿,羊肉串,鸡肉串,猪心串,鱿鱼串,还有韭菜,蘑菇甚至凉皮儿混合的各种香味。
店面里的炉子上,男人们手里惦着大炒勺,外面是一排排的搭棚,棚子里的食客们几瓶啤酒,几盘小菜一堆撸串儿,聊生意话家常。
殷斐几乎不来这种排挡吃饭,至少他没有一点点关于这种场合的记忆。
但是眼下他却很为这样的人间烟火气吸引。
挑个空座坐下,照着菜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