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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翩眯起了眼睛，睫毛近乎盖住了眼睛。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多余的感情，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与自嘲。
“没想到那么狗血俗套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洛翩的手指僵硬地收紧，摇了摇头。
最大的悲哀，不是他对你不温柔，而是在你发现他的温柔并不是你专属的那一刹那。
程曼曼揽住她的肩膀，“翩翩，别太在意了。”
洛翩抬起泪水盈盈的眼睛，“曼曼，你让我怎么不在意？”
她垂下头，“原来，这半年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他还说他爱我。他分明是把我当成那个林娜！”
“替身。呵，真是可笑。”
“我真不知道该是夸他痴情还是骂他没脑子。”
“她都那么对他，他竟然还愿意接受。”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当年甩甩头就走的林娜吗？”
“对，我是白玫瑰，现在我只是一粒饭黏子。”
“现在，这粒饭黏子，绝对不会再黏着他了。”
“曼曼。”
一阵自言之后，程曼曼听见洛翩叫她。
“我不念下去了。”她握了握拳头。
“翩翩！你别冲动啊！这是你的前程啊！”
洛翩抬起无神的眼睛，“曼曼。你就忍心我在学校里看着他们两个耳鬓厮磨吗？”
“你是要我看着他们的甜蜜然后再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还是……要我每当上课的时候就想起原本是为了陪他才留下？”
“或者是……”
“翩翩！”程曼曼一把抱住洛翩，“别说了，好，我陪你一起毕业。一起去工作。”
洛翩退出她的怀抱，“曼曼，我一个人就好了。你还是留着，张霖才大三，你要陪他。”
“那么难得，你不是也放弃了吗？”程曼曼直视着她。
她登时无力了。
就在两人无言间，手机铃又响了。依旧是那首《卑恋》。
是沈熙辰。
洛翩缓缓伸出了手指，渐渐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屏幕。
她的手指比之更加冰冷。
深吸一口气，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洛翩平静而淡然地说道——
“覆水难收，就让我们两两相忘。”
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并且取出了手机电池。
白色的小巧手机被洛翩扔在床上。午后的阳光犹如流丽的碎金掉进室内，照耀在她的发线上。
“曼曼，留下来吧。张霖是个好人。你就让我一个人去A市，是我该静一静的时候了。”洛翩平静地说道，就如同刚刚那个伤心的她只是程曼曼的幻觉。
程曼曼迟疑地望着她，洛翩好似微微出神，她的目光不知正落在何处，一层浅浅的雾气是她看起来泫然欲泣，可她知道，洛翩是个多么要强，多么坚强的女孩子。
除了曼曼，她并不允许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有些伤口需要自己舔舐。